书名:六音秘卷

第十卷 都是巧合惹的祸

    刘浩拿过包袱,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黑色的药丸,问楠婶要了一碗水,将药丸在水中化开给孟楠喂了下去。不一会,孟楠就睁开了眼睛,不过这一次他的两眼不再茫然无神,目光只是略一停顿就看到了床边围着的一干人,见到刘浩也在旁边,就要挣扎着坐起来,被刘浩伸手按住了。

    看到刘浩在,孟楠的喉咙动了动,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浩子,你怎么过来了?我的头好疼啊....”

    不等刘浩开口,楠婶早已经泪流满面的上前一把抱住了儿子,泣不成声的哭道:“二孩儿,你吓死娘了你知道不?你知道你撞邪了不?你个作死的孩子,以后可不能吓唬娘了,知道吗?!你说你哪里不好方便你偏偏跑去人家坟头上方便!!干这种缺德事自己遭罪不说,你叫娘以后怎么在邻里百氏面前抬得起头啊”

    坟头?没有啊,娘啊,我哪能干哪缺德事啊!孟楠一听顿时激动了,大声叫起了撞天屈。一边刘浩赶忙上前制止,对孟楠道:“楠子,刚给你送完鬼,你身子还弱,别过于激动,你的为人我还不知道么,我相信你。你把你附体之前的事情跟我详细说说,不要有遗漏和隐瞒,这事很重要。”

    附体?孟楠被吓一跳,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疼呢!见到刘浩说的郑重,孟楠也不敢大意,闭上眼,露出思索的神色,说:“早上我跟我爹去下地干活,你知道的,这几天雨水大,咱那几块地是新恳的,地势不好,地里的地瓜再不翻秧子要烂掉的,干到晌午吃完饭,我爹他们几个人在一边树下闭日头,我吃的太多,有点憋的慌,就去地头找个敝人的地方去放水,对了,是放水,我记得我正放水呢,忽然浑身一冷,全身好像有小虫子在爬一样,眼前一黑,后面好像就记不清了,这半天一直都浑浑噩噩的,像做梦一样......一会好像看到我家丰收了,瓜干(地瓜片)堆满了院子,白花花的耀眼,一会忽然又不见了,我就找啊找......”孟楠絮絮叨叨的说着,刘浩在一边仔细的听着,当听到孟楠说他放水时觉得一冷的时候,开口打断了孟楠“楠子,你把你放水的时候的事再说下,具体点,在哪里放的水,放水前你都干了啥?有没有一块石碑一样的东西?”

    啊?我放水咋啦?孟楠问了句,看刘浩没有回答他的意思,也没继续问,只好继续说道,就是俺家地东头那边,哪里不是有块凹(wa)地么,正好放水,至于石碑啥的,没见到啊,有墓碑我还咋敢在那放水呢!哎对了,好像是有一个石头橛(jue)子,不大,比砖头大不了多少,立在积水里,我想用它垫脚呢,不过可能是这两天雨多,积水把它周围的地给泡软了,我一踩它就倒了,弄了我一鞋子泥水,我一生气就把它踢了老远,那块儿的石头就那一个了,也不像碑啊...

    听到这里,刘浩基本明白了,这天下的事就这么巧,这孟孝廉在已经那里死了好几百年,本来还将一直在那里死下去的,要是孟楠不去放水,要是孟楠没去那块地方,要是没有连着下雨把石碑周围的泥土给泡软了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然而世事就这么巧,偏偏碰一块了。这孟孝廉在那里死了好几百年都没能弄开的镇魂碑,就让孟楠这一脚这么给踢开了,这或许也是天意怜他,借孟楠的手放他出来也未可知。

    事情到这里基本清楚了,也没有继续流下去的必要,刘浩交代了一下楠婶好好照顾孟楠,嘱咐这几天少出门多在家里将养下神魂,又安慰了下孟楠,叮嘱他注意休息,就跟楠婶他们告了别,带着陈宁离开了楠婶家。

    出来之后,刘浩见到陈宁一直低着头,问陈宁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陈宁说没有。然而,自从刘浩进了孟楠的屋子以后到离开楠婶家,陈宁自始自终在一边看着,没有说一句话。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诡异,超出了她平常的认识,虽然她的两个同事从症状上来看像中了邪一样,而她也四处奔波找高人来驱邪,然而,那是因为医院对那种状况束手无策而那两个人对他们的组织来说又太过重要,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在她心里,更多的还是倾向于那两个人是感染了某种现在尚未发现的未知病毒。他跟着刘浩请高人,其实更多的成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甚至,她自己都没抱希望。

    她自小是在国外长大的,接触的事物都是正统而科学的,哪怕是西方人普遍认可存在的上帝,在她看来,那更多的是一种宗教信仰,是心灵的寄托而已。然而,今天的一切,无论是孟楠的被附身,还是孟孝廉的借身还魂,又或者雪儿的大显神威,凝音铃的神奇都颠覆了她以往的认知,而且极其彻底。

    陈宁停住脚步,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刘浩,面前的这个男子,不高的个子,蓬乱的头发,唏嘘的胡茬子,常常发呆,还有点好色。和其他人一样,平凡而又普通。然而,在被鬼物附身的孟楠盯住时,那种恐惧是如此的真切,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栗,在她最恐惧最绝望的时候,是面前的这个并不壮硕身影,挡在了她的面前,就是这一站,给她撑一片安全的空间,不知不觉间,就让她觉得很安心。不过她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其实更多的是咒语的作用,刘浩从小就是一个猴子性子坐不住,要他打坐真是难如登天,所以,刘浩从小学的第一个法术就是这静心咒,每次打坐前都要念上几次,因此格外娴熟,效果自然也是特别的好。

    看着因为她的注视而有些慌乱的刘浩,陈宁忍不住笑了,白了他一眼,当先而走。

    看来我是找对人了!阳光正好,她的心情也很好。不过,此时的她却想不到,她的未来,将因为这个人的出现而变得不同了。

    快到晌午了,陈宁看了下手表,距离约定好来接他们的时间还一个多小时,陈宁提议去吃点东西去,被刘浩否定了。楠婶家的事情虽然已经解决了,但是手头上却多了一个百年老鬼孟孝廉,对于孟孝廉这种情况,刘浩一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办,不过有一点刘浩很清楚,那就是绝对不能撒手不管,上天既然让自己遇上这事,那就是要借自己的手来化解这段因果。以前跟着师傅的时候,这种情况都是师傅出马三下两下轻松搞定,他只是跟在一边拿拿包袱递下法器打个下手,真正独自处理这种情况今儿还是第一次,而且以往遇到的那些鬼物不过是一口怨气不散临时强行滞留人间的新死游魂,像孟孝廉这种有着几百年道行的老鬼别说他,估计他的师父都没有遇到过,要不是有着雪儿这尊大牛在,今天还指不定谁搞定谁呢,现在想起来刘浩还后怕不已,要是师傅在就好了。现在这孟孝廉附在凝音铃上,虽然有铃上的禁制在,但是这老鬼道行太深,禁制顶多能够压制他三天,还是赶紧去师傅家找找有什么能解决的方法吧。

    想到这,刘浩告诉陈宁自己要赶紧回去一趟,陈宁看了下表说好,时间足够。

    路上两人说起刚才驱邪的事,陈宁问刘浩,刚才被他放到铃铛里的是鬼吗?刘浩回答说是,陈宁一脸崇拜的说雪儿刚才好威风啊,那么凶的恶鬼被它一叫,顿时就老老实实的了。刘浩得意的说那是,雪儿可是我门中“身”、“法”、“术”、“器”、“灵”五诀中“灵”诀中着重介绍的大人物呢,厉害得紧呢。

    没有楠婶在身边,回去的路两个人走的很轻松,来时觉得很长的路不知不觉中就走完了。

    刘浩进屋之后,便从里屋翻出来一个鞋盒大小木头箱子,刘浩捧着盒子,高举过头顶,走到北面的祖师画像前,口中轻颂:“不肖弟子刘浩,叩请祖师法笔。”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之后这才打开箱子,里面一摞东西,最上面放着的是一只毛笔和一把玉色的小剑,笔和小剑的下面还有一本册子,小剑和册子都还好,倒是那支笔很吸引人的目光。那是一只很细的毛笔,这只毛笔长大约七寸,比一般的毛笔略长,笔杆匀直、笔尖饱满,前端的笔毛上游离着丝丝的紫芒,黄褐色的笔杆或许是年岁久远的原因,通体透着一股古朴沉静的味道。陈宁注意到,当阳光照到毛笔上时,整支笔都闪烁着莹润的光泽,在阳光与笔杆的光泽之间,还有一条很细的断层,断层的一边是温暖的阳光,一边是莹润的笔光,有一种照在上面的阳光被笔杆吞吸掉了的错觉,陈宁以为自己眼花了,揉揉眼要仔细再看时,笔已经被刘浩捧在了手里,。

    随后,走到桌案前将自己的手指咬破,挤出几滴指血滴在了案上的砚台里。让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砚台里原本有些残墨,只是时间久看,已经变成凝胶一般的物质,然而随着刘浩这几滴指血的滴入,砚台中竟然泉一样慢慢渗出了墨汁,滴溜溜的在砚台里打起转来,与指血互相融合,颜色也发生了改变,呈现出一股紫红色。</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