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六音秘卷

第十一章 干嘛困住我?

    刘浩取过一张大约4k大小、方方正正的一张黄纸,蘸满砚台里的血墨,在纸上飞快的涂写起来。之所以说是“涂写”,是因为刘浩在纸上涂写的动作跟我们平常的写字或者绘画又像又不像,涂写的过程中既有着类似书写的固定笔画和行文顺序,运笔间又有着绘画特有的行云流水和矫健奔放,而且自始至终,刘浩的笔尖都没有离开过纸面,也就是说,是一笔写下来的。

    刘浩运笔很快,陈宁凑过头去看时,已经到了收尾的阶段,只见着纸的正中央有一个瓷碗一般大小的圆圈,圈内是空白,圆圈上参差不齐的向四周发射许多长短不一的不规则的线条,其中有八条线跟其他线条比起来显得特别粗,也特别长,一直延伸到了纸的边缘,在这八条线的两边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许多文字一样的东西,边缘处的最大,越靠近中间圈子的越小,说是文字,陈宁却是一个也不认识,笔划间弯弯曲曲,似是而非,更像是一个个符号,之间还夹杂着一些奇怪的图形。

    终于画完最后一笔,这会儿刘浩的头上也已经见了汗,画这么个东西对闲杂的他来说还是很吃力的。刘浩心中对自己那个法力高深却神出鬼没,从来没在他需要的时侯出现过的师父腹诽不已,您说您没事满世界溜达啥呀?有空多画点八门禁魔阵备着也好啊,孟孝廉这种百年厉鬼是我这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小辈儿该碰的么,这倒好,您满世界自在去了,可是苦了我,什么都要自己弄,你看我这汗出的。正腹诽着,忽觉脖子后面一阵阴冷,紧接着鼻子就一阵奇痒,随后,大大的打了一个喷嚏。我擦,没道理啊,难不成在心里想都能被师傅知道?想到师傅的本事,刘浩心虚看了看四周,陈宁正低头研究着自己的大作,雪儿和自己的尾巴玩捉迷藏玩的正欢,房子四周一片安详静逸,再没其他异常,刘浩暗暗松了口气,安慰自己还好还好,师傅不会那么厉害的,没事没事。一转头,目光却扫到墙上的祖师画像,画像中的祖师一双星眸仿佛正不悦的注视着自己,刘浩顿时傻眼了,赶紧对着祖师的画像拜了拜,嘴里不停的嘀咕着些弟子知错还请祖师明鉴原谅云云。

    一边的陈宁见刘浩停下来了,抬起头来问刘浩:“你写的这个是什么呀,是不是电影里演的那种僵尸头上贴的符啊?还有还有,这明明是墨汁,就算你滴了血,可是血又不是颜料,没道理这么红啊?还有还有,你那支笔是什么啊,好奇怪啊,那么长,颜色还那么奇特,看着好舒服啊,对了,刚才我还看到那支笔好像会吞噬光线一样啊......”陈宁一连串的发问机关枪一样,刘浩不禁一阵头大,赶紧打断她的话,将手中的毛笔递给她,说:“这个笔,是我门中秘传法器,有它自己的名字,叫做敕,是我们这一脉所独有的。你看,不同于普通的毛笔,‘敕’更细,也更长。在顶端这里刻了一个字,是神书中的‘敕’字,神书,也叫云篆或者神符,据传乃三天自然之气形成的,神用无方,利益众生,不要小看了这一个字,我门内传下来的许多法术都要用它来施展发出的。我手中的这支‘敕’,是我师门中传下来的,为二代祖师制作的,用上百年聚阳竹的向阳老枝做杆,聚阳竹如其名,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竹子,只生在风水极佳的名山大川中,性喜阳厌阴,天生能聚集天地阳气,你说的阳光被吞噬掉了的现象就是因为它,不过早已经没有了。前面的笔毛倒好找,是十年大黑猫的胡须做的,这两种东西一阴一阳,对于术法的施展有增幅辅助的效用,是用来制作‘敕’最好的材料。至于我画的这个,是一个禁锢用的法阵,叫做八门禁魔阵,是一会超度孟孝廉的时候用来防止他趁机遁掉的。法阵上的团叫做符字,你肯定是看不懂的,符字原本源出于道家,有八体之说,为天书、神书、地书、内书、外书、鬼书、中夏书、戎夷书八种,用法不同,各具神妙。”

    刘浩拿着那把玉色小剑,左右看了看,他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反正应该是挺牛的,不然不会和另外两样收在一起,想到这,就把它也放在了桌上。

    刘浩顿了口气,看了下时间,对陈宁说:“这把小剑,师傅没说过,我也不知道是干嘛的。其他的以后有机会再说给你,时间不早了,我要超度孟孝廉,你离远点,到雪儿那去。”陈宁应声走到屋子另外一边坐下,把雪儿抱在怀里,两眼紧张的注视着刘浩这边。

    刘浩深深的吸了口气,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常人而已,虽然因为从小跟着师傅东跑西颠的历练而对法术灵异知晓一二,然而顶多也就是给师傅打打下手的水平而已,然而世事难料,自己这个菜鸟现在却要面对这么一个连师傅都忌惮的强大厉鬼,刘浩心里紧张的要死。可是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没有了回头路可走了。指望师傅回来出手是明显不现实,那老家伙出门没个三五个月是回不来的,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好的体力,等他回来,人都得死一摞了,自己还得是最前面那个。现在一切就只有靠自己了,暗暗的给自己打完了气吗,刘浩从

    箱子底掏出那本泛黄的册子,看着像一本书,破损的很厉害,原本应该写着书名的地方被人人为撕掉了,里面的书页也同样多有破损之处,书页上厚厚的刷着浆,看得出这本书曾经被人细细的修补过,尽管如此,还是能看到有很多地方是残缺的。

    陈宁以为这书是刘浩门中的什么奇特法器呢,却没成想刘浩拿出书以后就一头埋在书中不停的翻找,登时一脸黑线的说道:“你这拿的这本书不是超度用的法器么?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是在临时翻书来学。”听到陈宁这样问,刘浩不由老脸一红,尴尬的说:“虽然我自小就跟着师傅,不过那时候太小了嘛,字都认不全,自然也学不了法术,所以只是在打熬身体,打坐吐纳,长大以后紧接着就出去上学了,没能跟在师傅身边......可以理解的嘛。放心,我自小就跟着师傅到处跑,各种法事我见的多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何况我这种天才,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嘛。哎,找到了,就是这个。”刘浩找到了要找的,赶紧结束了这让他尴尬的话题,不再说话,集中精神仔细查看。

    说起来也不怪刘浩和他师傅,这术法修为和文化知识一样,学习得讲究一个循序渐进,你不能指望一个连字都不认识的小屁孩能看懂门脉秘传的术法典籍是不是?而且这些术法典籍大多还都是文言文,用的也是繁体字,还有什么符字、篆书云云之流,这些东西你让一个现在的大学生去看,他都不一定弄的准确是不?不要说还有师傅教导什么的,你也不想在教导徒弟什么静守灵台、气沉丹田的时候,对面那个顶着鼻涕泡的家伙给你来句:‘师傅,灵台是什么?有冰激凌好吃么’吧?所以,就像刘浩跟陈宁说的,从小到大,除了打熬身体外,他师傅只教授他一些打坐、练气的基本功夫。当然了,毕竟身处这个环境之中,也耳闻目染了很多东西,像什么天干地支周易八卦是张口就来,画个法阵念个静心咒度人经什么的也能胜任,不然也没法给他师傅打下手不是?

    大约10多分钟后,刘浩才合上出,关于超度,书中记载了三种方法,第一种很常用也不难,燃灵符为其打开往生之路、诵经文护其幽魂不散直归地府就完了,简单明了,一般这方法多用在一些意外滞留阳间的阴魂身上,这方法有个前提,就是得那个被超度的阴魂配合你,乐意让你超度,不然你把地狱大门给他打开了,人家不进你咋整?总不能自己拽着进去,那样他是进去了,你也完蛋了。遇到这样怨气不平或者有点其他什么的不愿意被超度的鬼魂就得用到第二个办法了,就是将其镇入法器、布下法坛,对其念诵往生经七七四九天,以**力配合经文强行洗涤掉阴魂的怨力,怨力被洗涤净了,也就可以超度了,这种方法一般用在一些因子女不孝而怨气难平的老人身上,这种阴魂镇压打散都不行,只有用这种发放慢慢度走,缺点是太费功夫,对施法人要求高。第三种方法只有短短八个字,了其心愿,平其怨气。得,这孟孝廉一看就不是听指挥的好同志,那边一大美女还等着我去解救,前两条都不靠谱,就第三种方法还有点戏,就它了!伸手拿过凝音铃,放在画好的法阵中间的圆圈里,右手将‘敕’平收在胸前,做剑指立于右手前,凝神诵道:“五行听我令,乾坤显真形,启!”随着最后的那声“启”喊出,左手剑指轻点在凝音铃上,一股黑气从铃中蜿蜒而出,飘在法阵上空三尺,不断游移,然而纸上画下的法阵中的符文光华流传,黑气虽然左突右进却始终不能突出法阵的束缚,渐渐地,黑气越聚越多,翻滚中渐渐聚成一个2尺多高的人形,仔细看去,发现衣衫面貌俱都栩栩如生,尤其面容俊朗,一袭长衫,带着一股书生气,应该就是孟孝廉生前的样子了。那股黑气聚化成人后,凝神一望,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阵法之中,脸上不由带上一抹惊恐,不安的四下张望,当看到雪儿在陈宁怀里腻的正爽没心情搭理他时,神色才略略放松,这才看向面前的刘改,知道这阵法想必就是他所设的了,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为何要困住我,你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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