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惜意绵绵(完结)

分节阅读_88

    撇了撇嘴,指向他打着点滴的手。

    他顺着目光从导管看到滴注针头在最初的静脉上,再继续往指尖看,只见瘦削的指套着的戒指在暗黄的灯光,低调得只有温暖的光芒。他愣着凝睇了好一会儿,眼珠缓缓转动,最后笑容在嘴边慢慢划开,绽放。

    the end

    番外静谧时光

    外头是静默的黑夜,无尽的暗淡。药水一滴滴地顺着导管输进他的静脉血管,空气加湿器微弱的声音似乎占据了所有听觉。他似乎睡得不太安慰,手指微微动了动。她就坐在病床旁边,就连一个细碎的小动作也能感觉到,看着他迷糊的睡颜,试探性地用手指轻轻触碰他的手背,温暖的手指触碰在他凉凉的肌肤上,只是他没什么反应。护士说他醒来过,只是手术体力消耗极大,昏昏沉沉地睡着,伤口痛极了也是在梦里挣扎着。

    她轻轻地抚着他手背上最粗的那根血管,一袋又一袋的点滴输进去,微微有点浮肿,在白皙的手背上蜿蜒的青影更是显得脆弱而单薄。可能是瘦了很多,指的戒指看起来有点松松垮垮的。

    她还记得他手术的前一天,自己飞回上海疯一样翻找对戒的模样。都说狡兔三窟,他何止三窟,毫无线索地找无异是大海捞针。最后几乎翻遍了所有她能想到的地方了,还是没找着。坐在他的书房里看着棋盘交错纵横的黑白,管家说他这一年多都没来过这边了,不是不绝望的,却怎么都不愿意放弃。想撑着额头好好想一想时却打翻了棋盒,哗啦啦的响声,黑白跳跃之间闪烁着银光,她蹲在地上,在铺满一地的棋间捡起了那对戒指。棋盘上有他随手摆下的谱,打扫的人都不敢乱动,自然也不会有人翻棋盒,那耀眼的银光就在黑与白之间呆了整整一年的时间。如果看不见,至少可以不那么的想念,是这样的吗美国那边每天都在催她回去,她却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把戒指紧紧拽在手心里面,用力得像要嵌入血肉里面似的。

    请了个大假,工作停了,课程依然在读,试还是一样要考的。她只能利用在医院照顾他的闲暇时间啃书,砖头厚的全英献,她还没到无师自通那个境界,就是在美国听着导师讲解时也头大,现在全自学,不是不吃力的。古悦劝她说,女人,何必活得那么倔强。她有时候也禁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太贪心了永晴姐却和她说,不要想些有的没的,女人,想要什么就应该去争取,非要问是不是,为什么,为了谁,那不是累死了。或许她说的对,有很多问题是没有答案的,与其费心思想答案,还不如眯一小会。

    他醒过来的时候她睡得正酣,趴在他床边,脸枕在一只手上,连眼镜都没有脱下来,膝盖上还放着那块“大砖头”。另一只手轻轻握着他没有打点滴的手,小心翼翼的样。他看着她的样,微微怔了怔。其实她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微微陷下去,连嘴唇都起皮了,手腕细瘦得像是只有一圈,但不知道为什么,却让他觉得有一种倔到极点的生气。这样的睡姿极不舒服,她微微动了动,眼镜滑落鼻梁,样看上去有点滑稽。

    他想提起打着点滴的手去把她的眼镜摘下,只是手腕动了动,牵扯到伤口,疼得出了一额头细汗,脸都白了。正好一个护士进来换药水,看见他的样压低声音说,“你的伤口还没合,不能乱动的啊”她的声量已经压得挺低了,还是惹他皱了眉。幸好容意睡得挺沉的,估计是累坏了。

    护士看着他看容意的眼神,笑了笑低声说,“姑娘挺好的,这层楼就住着你一个病人,每班都有两个护士待着,她还是一动不动地守着脏活累活都是她干的”

    护士来了又走,病房里光线晦暗,她的轮廓模糊在暗淡,他感受着她覆盖在他手背上手心的温度,渐渐觉得累了,也闭上了眼睛睡着了。只觉得这一刻时光冗长,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无能啊,番外无能啊

    另外,想国庆有大惊喜者,长评拿来有长评,有番外

    番外病房点滴

    她从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病人,明明自己一动都动不了还是倔强的要命。记得以前阿爸病的时候,听话得很,吃饭吃药比谁都自觉。但换了在李汐身上,容意的感觉是,照顾他跟照顾一小孩似的,什么都得哄着。

    手术后的一段时间里面他只能吃流食,弄得他每天看到她端着碗过来都皱起眉头。这次也一样,他苦着脸咽下去,她才喂了两口他就说不要。旁边的护士说吃太少更不易恢复的云云,他听得烦了,干脆闭上了眼睛。看着他额头冒出的细汗,她知道他伤口又疼了,接过护士递过来的热毛巾给他擦了一下脸,低声说,“算了,晚点再吃吧”手指掠过他尖尖的下巴,忍不住的心疼。

    他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天黑了,房里亮着小地灯,熏黄了病床。容意坐在病床旁的椅上,正拿着刀削梨,轻轻的沙沙声。影投在地上,一圈又一圈的果皮,长长的,很均匀。他看得入了神,沙沙的声音却停了下来,抬眼时她正看着他,扬了扬手里的梨笑着说,“要吃吗”

    他回神过来,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嗯。”算是回应了。看着她麻利走开的背影,又是一阵发愣。他承认自己最近的脾气实在是不怎么好,手术后麻药的作用过了,创口周围的肌肉会有轻微变化,新长出的肉芽牵着着伤口的埋合,痒痒的,细碎的疼。那还不算什么,脊椎的手术不同于皮肉伤,伤口的痛侵透四肢百骇,一阵阵的疼痛折磨得他头发昏。再加上何永晴说了,手术虽然很成功,但是真正能下床以后,行动能力还得再重新评估,往后一段时间里的密集复健是勉不了的了,他的心情自然好不了到哪里去。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容易暴躁,他则是异常的冷漠,爱理不理的,回头想想,不是不过分的。

    容意回来的时候把梨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几乎赶上粒状了,用个透明的小玻璃碗装着,她用叉叉着来喂他,他吃了两块,皱着眉摇头说不要了。

    “要不打成汁好了”切成再小的一块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困难,转身就又跑去小厨房了。他想起那糊状的东西就觉得可怕,本来想说不要的,可是她一阵风似的走开了。她在里面捣弄了好一会儿,又听到了榨汁机刺耳的响声,这才端着一杯颜色不明的半液体回来了。他看着那杯浑浊的东西就觉得难受,怎么都不肯喝。

    容意则很耐心地哄他说,“水果里面有丰富的维c和维e,可以帮助伤口快点愈合的啊你喝一口试试看嘛,真的挺好喝的”她就着吸管喝了一口给他看,贼贼地看了看门口,慢慢靠近他的唇,四唇覆合,她用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贝齿,他愣了一下,却异常配合地主动了起来。最后她实在觉得有点过火了,连李汐的呼吸都滚烫了起来,这个时候可不能擦枪走火啊,只能匆匆地离开了。

    她把杯的吸管递到他嘴边,他静静地配合喝了一半就停止了。过了一会才说了句,“容意”“嗯还要吗”她拿过手帕异常细心地给他擦了擦嘴角。

    很明显,刚才的吻他意犹未尽,眼睛里面还带着一层氤氲,这个时候只是看着她,良久才说了一句,“我很久没吻你了。”话里的情绪不明,但却带着歉意。她呆呆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好一会儿才傻傻地笑着说,“我占你的便宜可多了去了,你睡着的时候,我吻这里,这里,这里全吻遍了。”她说话的时候,手指点着他的眉心,鼻梁,两颊,嘴唇

    他看着她穷乐的样,没有笑却低声问了句,“累吗”

    她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不累,照顾宝宝比应付那群家伙容易多了。”她的嘴撇向沙发上的书山,忍不住又要头疼了。

    “你就这么点本事啊”他忍不住戏谑地调侃她说,嘴角的微笑若隐若现。她看见他笑的样,一时忘了反驳,顺着他的话头就说,“是啊,我们家以后的孩可不能像我。”

    “哪里来的我们家孩啊我可是身家清白的,别给门外的小护士给听见了”

    “戒指都戴了,还想抵赖”她和他的手十指紧扣着,嬉笑过后看了看时间,“还有点时间,你睡一会儿,待会儿护士过来给你翻身又要疼上好一阵了。”他现在不能动,得由两个护士帮忙翻身,估计疼得还会出一身汗,就再擦一遍身好了她想着想着被他的一声“容意”打断拉回了思绪,低头时他正认真地看着她。

    “我想回家”她听着他的话愣着了,相握的手却被轻轻地紧了紧,又听到后半句,“和你。”他的手还不能使劲,却能感受到力道,他是在给她信心。她看着他的眼睛,咧开嘴,使劲地点了点头。

    s番外之外儿童不宜

    话说当晚容姑娘给二爷擦身,进入敏感地带时,很幸运地擦枪走火了,小二哥支起了小帐篷,吓得她心怦怦跳地赶紧用手遮掩住,这可不能让护士看到啊。

    待到护士出去关上门后,她才抹了把冷汗松了口气。一脸小可怜模样看着他绷紧的脸,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看着办”

    她看着牢固的帐篷,低声说到,“二爷那个用手行不行啊”

    他反倒是慢斯条理地说,“那麻烦叫一下刚才长头发大眼睛穿着短裙的护士”

    她不情愿地弯腰,心底骂了一句“暴君”,对了,他怎么就注意到人家护士长头发大眼睛穿短裙了这个怨念一直纠结着,以至于最后失控狠狠地咬了一口。李二该庆幸,幸好这层楼只有他一个病人,不然都回荡着他压低声音的呻吟和求饶在别人耳,脸面何存啊

    纯属恶搞,嘻嘻,有心者,自己yy哈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很多人不理解我为啥完结了以后还在碎碎念俺知道大家对结局这么开放这么艺术化不太满意啦,所以尽力补一个完结般的结局,都会在番外呈现。主线就是婚前婚g婚后

    至于大家期待的李苗苗小盆友,再过个两章就要出生啦,哈哈

    番外回家啦

    北京的春天似乎有点姗姗来迟,都正月十五了,感觉还是冷。车一路驶来,两侧的国槐也还是光秃秃的。年还是在医院过的,她有点讶异地问他为什么不回家过年,他说过年时正是老头忙得要紧的时候,他有记忆以来一家人过年过节基本不怎么碰头。今年的农历新年,老爷下基层后就出国外访了,绕了欧洲一圈,这才回来了。她当然知道李汐为什么选这个时候回家,说不紧张是骗人的,却也是坦然。侧头看着旁边一路上闭目养神的李汐,笑了笑,只要有人拉着自己的手,前面的路有多远都无所惧怕。

    终于走过了堵得一塌糊涂的长安街车龙,而后,两旁的国槐还是光秃秃的,当车经过外门时,值班的士兵立得挺直地敬礼,她的手不自然地颤了一下。李汐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她安慰式的露了个笑容,他嗤地一声揶揄她说,“我怎么觉得你有种丑媳妇终须见家翁的无奈”

    她愤愤不平地反驳他,“我哪里丑啦”上个星期花了大价钱去sa馆开了张卡,可心疼死她了。“明明肤若凝脂,天生丽质,人见人爱”

    他笑了笑,附和她说,“对,你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他说的话轻佻,却又十分认真。她琢磨了下他话里的意思,想到“沉鱼”的典故,脸竟然有些发烫,紧张也随着一扫而空。

    车很快就停下来了,湖边的柳树还是光秃秃的,只有萧索的柳条在风飘舞,进深的平房小院周围都是参天大树。事实上李汐即使拄着拐杖也还走不了,他又是打死也不肯坐在轮椅上,刚才出院时就折腾了好一阵,医生和她劝得口水都干了,最后还是李潮和许俊恒架着他上车的。回到家了依然是这样,只是进了门后耿世平看到李汐这模样,更是心疼得无以复加,半是心疼半是责备地说了几句,听到容意低低的一声“阿姨”,脸上缓了缓,倒也说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