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混不下去的青春

--第九章 夜之恋

    【全文字阅读.】

    这个‘夜之恋’我听说过  就在体校不远  很大  据说里面人员混杂  经常出事  体校旁边就是农大和一所职业高校  背后还靠着一所民族大学  这些学生中有好多刺头  经常去那里混  格日娜透露说这个酒吧是宇哥的老大和别人合伙开的  所以安排看场子的全部是内部人手  有点风吹草动  都是自己人也沒什么可怕的

    人在需要低头的时候一定要低头  那是必须的  上班之前我请江浩吃了顿饭  为了缓和气氛  我带上了格日娜  江浩在酒吧干了一段时间了  我却丝毫沒有看场子的经验  我别无选择  只有向他请教  最起码不能给宇哥丢了脸

    江浩那小子是个笑面虎  他的笑如同刚出土的文物  带着点死板和埋了太久的阴气

    他长的还不错  五官整齐  两只招风耳  个头不低  有184左右  他尽量装出低调锋芒不漏的样子  可惜装的有点过头  适得其反  看我的眼神十分傲慢

    看场子的前几天还算风平浪静  这种地方很容易触动人的兴奋点  我已经明显感觉到  我潜意识里那种蠢蠢欲动的邪恶感  在每个午夜过后逐渐增强  由刻意压制转为习以为常索性更进一步  竟然有些渴望灾难的來临  渴望这块地盘尽快变成战场  我便可以伺机出手  我象是冬眠的动物  沉睡了太久  迫切的想活动四肢  锻炼拳脚

    却不想  事情來的比我预料要快  那是距离开学仅有两天的一个午夜  ‘夜之恋’酒吧外面天气阴霾  不符合这个季节的风捎带着些秋天的气息在这个城市肆虐  象是在预示着什么  那时候的我还沒有锻炼出一种技能  无法在事发前就能准确嗅出危险的气息  我只不过以为这又是一个百无聊赖的夜晚  几杯酒下肚  便打发了  沒想  危险‘光着脚’  沒发出任何声响  出现在我背后

    酒吧过了12点的时候  进來一伙人  当时包间是满的  他们坐在散台上  只要了酒  堆了满满一桌子  他们进來之后便埋头商量着什么  由于灯光闪烁我并沒有认清楚他们的面孔  在这几个人左侧的桌子上也有个人  独自一人  倒引起我的好奇  他的背影我感觉很熟悉  可却又一时间想不起來是哪里见过  于是  我几乎把目光全部集中到这个人身上

    正在我琢磨着找个借口去看下那个背影的真面目时  沒想到  那一伙人当中  有一个人站起來  东倒西歪的朝我走过來  在经过我身边的那一刻  装模作样的撞到我身上  这个人我不认识  个子不高  勉强到我胸口  他撞了我  立刻露出凶相  手里的酒瓶子轮到我眼眉处  嘴里骂道  “草他妈的  敢撞我  找死是吧  ”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  完全被淹沒  我心里明白  这是來找茬的  我沒慌  反手握住他的酒瓶子  戳到他胸口  “在这种地方动气对谁都沒好处  哥们  ”我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就看你不顺眼  怎么着  ”那一伙人见状不好  立刻过來  把我围住  我们的人动作也不慢  已经有几个朝我这边走來  伺机而动

    “什么意思  哥们  ”潜藏在胸口的邪恶感正逐渐升温  它侵占了我的面孔  我想我现在一定带着点邪异的表情

    “切……”那小子嗤笑道  “什么意思  就是想叫你陪着哥们几个玩玩  过个手  ”

    看來是有备而來的  我看了下场子里的兄弟  已经围过來  便不再犹豫  “好啊  那爷爷就陪你玩个尽兴  ”说话间  我抓起身侧的烟灰缸  朝那小子面门砸去  他顺势一低头  缸底扫过他的头皮  勾出一道血痕

    那小子沒想到我出手这么重  顿时眼冒凶光  嘴里骂道  “哥几个  照鹏哥的吩咐  往死里打  ”

    “鹏哥  ”我正欲理出点头绪  突然感觉凉风盖顶  我下意识的一歪脑袋  一瓶啤酒碎在肩头  啤酒喷溅到脸上  扑面而來的酒气瞬时激起体内的愤怒  我转身看到这个搞偷袭的人  他戴了个鸭舌帽  帽檐压的很低  看似有意不露脸  只看到下巴处挤满了青春痘  “癞子  ”我愤恨道  说话间  我弓起膝盖  朝他的腹部踢去  话音刚落  就听他一声闷哼  他的腰立时缩进去  恨不能卷成一个圆  象只活生生的带皮去须的龙虾  说龙虾有点抬举他  确切点说是长了癞的龙虾

    身后一个兄弟正跟对方做着扭打  架势拉的大  但两个人感觉都是应付场面  嘴里既沒惨呼  手上也沒出什么狠招  绝对具备演戏的天赋  这点我倒明白  在沒搞清对方身份之前  场子里的兄弟不想把事情闹大  只要制住他们就算完事  估计对方的哥们也是受人之托  不得以为之  就图了应付了事而已

    不消片刻  外场已经一片狼藉  坐在散台上的人走了个干净  只有那个一直背对着我的人  依然稳坐泰山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來  饶有兴致的看着我们  他离我们有点距离  在各种灯光的掩护下  使我依然无法看清他的相貌  那伙人仗着人多  和我们打了个平手  大家基本都挂了彩  我算好的  有了上次的经验  我只是手臂处被划了道口子  很深  但目前还沒有疼痛感  宇哥带过话给我  不允许我带利器  不然  至少偷袭我的那小子  现在是躺下的

    同场子的兄弟吼了一声  正欲开始第二轮的打斗  我注意到  那个人起身  朝我们走过來  他走路的姿态在我心头袭上更加强烈的熟悉感  我已经确定  这个人我绝对认识或者见过  谁呢  我在心底暗问自己  与我结仇的也就是关小鹏了  我突然想到刚才挑事那人嘴里说的鹏哥  顿时心里有了数  看來关小鹏难咽这口气  这也难怪  放了他的血同时也丢了自尊  说心里话  我还真在心里存着对他的感谢  要不是他  父亲很难风光的走  我又看向逐渐走过來的神秘人  他并不是关小鹏  那会是谁呢

    这个人方脸  一字平眉  棱角分明  算是个美男子  他走路沉稳  却留不下什么脚步声  给人一种练过轻功之感  “你们都哪个学校的  玩够了沒有  ”他慢悠悠的点了根烟  眼睛里透射出钢刀一样的目光  手上沒带任何家伙  其中几个人看到他  却已经悄悄低下头  似乎不愿意被他认出來  他身后站着个愣头青  不是一般的‘二’  不由分说  照准他背后就是一拳  沒想到  拳头连边儿都沒沾着  等我反应过來的时候  就看见愣头青一只胳膊被制住  发出浓重的**声  想必是手腕快断了  他这个动作让我想起小学时经常玩的游戏――老鹰抓小鸡……

    我当然认出了他  那一刻  我的思维出窍了  只听见脑袋里发出几声嗡嗡的蜂鸣声  有点象老家负责运材的小火车  冒一股黑烟  接着  传來不堪负重的鸣笛声  这声音完全和客运火车发出的鸣笛有天壤之别  如同目前的我  只留下空荡荡的脑壳  找不出任何可以用來思考的东西  郭海滨说过他对宁可是一见钟情  当时他给宁可开门的瞬间  他整个灵魂都是出窍的  只剩下罪恶的**  至于后來发生了什么  他完全不知道  因为他的魂魄已经追美女而去了  我想我现在和他达到了同一种境界  看着神情自若的站在场子中间的这个人  再想到他把我叫到办公室  带着点爽朗、严肃、期待的表情递给我两本《篮球基本功练习法》  我完全迷茫了

    这个世道超乎我想象的乱  沒想到  这个人  竟然是我的体校老师  我正准备开学后拿老家那点山货讨好他  不料  他先给我上了点眼药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一拳打过來  用了很大劲  “你怎么也在这儿  ”

    “我……”我的嘴上像是突然多了道门槛  到嘴边的话死活都迈不出去

    他依旧平和  面目上沒什么表情波动  不再追问我  冲大家吼了句  “散了吧  敢砸场子  都滚  回头选一个人过來  把事了了  这场子不能白砸  ”

    那几个挑事的刺头  立刻散去  其中一个凑到我身侧  阴狠的说道  “事沒完呢  你等着  ”

    “随时奉陪  老弟  ”我淡然的说  还有什么事能比在这里看到我的老师受到的惊吓大  要不是他出了面  我暗想  你们这群狗东西还有好吗  我的火气在胸膛四处冲撞  引起胸口处一阵剧烈的疼痛  我强忍着  冷汗随着从细密的毛孔里渗出來  我感觉全身虚脱了一样难受

    剩下的场子里的弟兄已经开始收拾残局  他坐回了刚才的位置  又好像他从來沒离开过  我看着他  心里的震惊仍然丝毫不减  我仍记得他讲理论课的样子  那不过是两个月前的事  何况  今后上他课的机会还多的是  基本就离不开他的眼皮底下  他讲课很生动  会经常开个小玩笑來活跃气氛  闲暇的时候还讨论几句股票  听他课的学生很多  特别是女生  时常从后门钻进來做旁听  要不是体校女生自來少  我想他一定是被花团锦簇的遭遇

    他朝我招了个手  示意我过去  我怀着点忐忑走过去  坐到了他对面

    他喝的是热茶  沒酒  他见我不吱声  先开口问道  “你爸的事处理的怎么样  ”

    我点点头  “他走的挺好  您也知道  ”

    他眉毛一动  头微低  做了个了解的表情  “我是你的老师  我怎么能不知道呢  请假条还在我办公室抽屉里  ”他的语调又恢复到上课时候一般  眼睛里刀锋一样凌厉的目光也不知何时隐去了

    “这两个月  我可沒少请假  给您添了不少麻烦  老师……”我怀着歉疚和惭愧的心情说道

    他释怀一笑  竟然伸出手來  介绍了下自己  “我叫何中青  你叫我何老师  学生们叫的多  听得也习惯了  你给我省了个字  反倒别扭  ”

    我恍然大悟  才明白  他这么做的用意  立刻站起來  我们俩象是朋友一样握了个手

    “对不起  何老师  ”我一惊  “真是巧合  我高中的体育老师也姓何  ”我跟这两个同姓老师  还真是缘分不浅  顿时心里多添了份亲近感

    同时我心里的疑问正排山倒海的作俑着不知道用什么方式表达出來  就像郭海滨曾经透漏过他出去旅游中途实在尿急直冲进女厕所去‘唱歌’(导游口中称上厕所为‘唱歌’)  而他却丝毫意识不到这多少有点荒诞不经  竟然还十分严肃的说了句‘这很正常啊  ’

    我认为有点不正常  对于何老师这样一个每天毫无悬念的接受学生崇拜目光的人來说  在‘夜之恋’出现  并且不动一根手指  便平息了一场打斗  这总该不正常

    他继续坐在黑暗中  偶尔晃过來的光线照在他脸上一闪而过  我想  我应该做好准备挨批了  沒想到  他话锋一转  问道了我训练的情况  “给你那两本书看的怎么样了  ”

    “还行吧  暑假这段时间  我基本都在训练场泡着  边看边琢磨呗  ”我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为了增加点他对我的好感我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  那两本书已经看完了  ”

    “有个事  告诉你  ”他继续说

    “什么事  何老师  ”我猜测  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在这里能听到好消息  感觉和大清早出宿舍门就撞见长发女鬼一样  几率很低

    “现在体校政策放宽了  开学后  你可以介绍你直接进大专部  但要参加年末的文化课补考  沒抄的机会  你们这些学生啊  就知道抄  我看你尽早下手准备  复习资料去我那里取  还有  我准备选一批新人进校篮球队  你开学后來办公室找我  写份详细的材料  ”他说完  灭了烟  伸出一只手來  在我的手臂处捏了两下  眉头微皱  又自顾的说了句:“体校的学生  肌肉这么松像话吗  ”

    我更加茫然了  我想何老师背后应该换个场景  他现在说出來的话和后面的灯光背景严重不符  让我辨别不出真假  随即又想到  他完全沒那种闲情逸致拿我开涮  如果一切如他所说  那这称得上是自父亲去世后到现在为止  我唯一听到的好消息

    “真的吗  何老师  ”我情绪激动的问

    “呵呵  ”他笑  “别激动  小伙子  打篮球很辛苦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

    “累死也值啊  來体校的哪个不盼着进队伍啊  何老师  你放心我一定努力  ”我乐不可支  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攥成了拳头  我想我一定是怀着入团宣誓的心情说出这番话的

    凌晨5点的时候  我是和何老师一起走出‘夜之恋’的  料峭的风仍不知疲倦的吹扫着  然而  它却沒能耐吹散我洋溢在脸上的笑容  我瞬间明白了当郭海滨听到和宁可有戏时那张笑成花儿一样的脸  即便李志告诉郭海滨说他的笑容是他半夜惊醒的依据  恐怖里的范本  可郭海滨依然笑的很‘坚强’  我当时还告诫过他  做人要低调  要诚恳  所谓诚恳就是虔诚的把悲伤快乐都掩盖在心里  别有屁大点事就拿出來显摆

    而我  真想现在就冲回宿舍  接受郭海滨的反批评教育  然后我再告诉他  我的人生主題曲就在这个昏暗的酒吧里出现了

    何老师在学校门口和我告了别  他一直沒有问我为何出现在夜之恋这事  当然  我对他的强烈好奇也不得不悄然潜伏在心里  我的潜伏不是为了一网打尽  而是为了自保

    格日娜说过一句谬论我仍然记得  她说  人生多保留点好奇  就不会觉得生活百无聊赖了

    我突然想格日娜了  我想那个妖女应该睡的正香  流出的口水说不定可以洗一辆车

    我又产生了新的好奇  不知道格日娜睡觉的时候  是不是手里紧握着那个浓缩的军刺

    当然  如果有哪个好心的女生早晨叫她一起晨练……我已经不忍想下去  沒准惨剧就是这么发生的  我沒有直接回宿舍  而是去了篮球训练场  沒想到这么快就要转战室内  据说只有校队的人才可以使用室内训练场  至今我一次沒进去过  想到过不了几天便梦想变为现实  免不了兴奋  似乎那些有关梦想的一些念头正悄悄的在脑子里复苏  如同被大雪掩盖后的嫩苗  依然坚挺着身躯等待重见天日

    回到宿舍后我艰难的从郭海滨胸部掏出手机  这小子啥时候养成了抱着手机睡觉的习惯  难道饥渴到如此地步了  那至少也应该选择一个活着的生物  而非电子产品吧……

    然而  更让我惊异的是  我打开手机  立刻看到一条惨不忍睹的短信:‘你好像我身上的虱子  沒了你  我就混身不自在  ’看过后  我已经浑身不自在……幸好这是一条未发出去的短信  这一定是郭海滨临睡前的消遣  为了整整那些手机里的哥们而准备的  正在我意图返回的时候  我的手却不幸按到了快捷键  我彻底不幸得看到  手机显示短信正在发送中  收件人是:宁可小妞  待我回过神儿來  我只看到四个字:发送成功……

    这就是不会用手机的坏处  怪就怪他闲的沒事干非要设个快捷键  我意识到自己闯祸了  正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  郭海滨一个翻身  嘴里发出两声梦呓  我想  他一定是作了噩梦  这事我必须要严格保密  让郭海滨知道  他必然会拿把大刀先阉了我  再给我來个凌迟  一刀一刀刮掉我的肉  让我痛不欲生的消失在这个刚刚认为美好的世界上

    拿到手机我压低声音给格日娜打了个电话  当我跟她说明了情况之后  我听到她声调突然高了两分贝  然后兴高采烈的问我:“你们哪个老师啊  哪天带我认识认识  我帮你亲他两口  表示感谢啊  ”

    我完全有理由相信  格日娜此言不虚  说不定哪日意外碰面  格日娜便会不由分说的上去亲何老师几口  当然  后果我倒料想不出  毕竟  对何老师的了解太少  我沒把握何老师会做出什么反应

    晚上的时候我便见到了格日娜  这已经很超乎我的意料了  我以为她会在我放下电话之后便驱车來找我  毫不客气的占掉我的补觉时间  能坚持到晚上只能说明我对格日娜的了解还不够  我以为她做事一向冲动  一向不靠谱  沒想到  她竟然把冲动按耐到晚上  当然  不靠谱是必然的  几日沒见  她把头发剪得更短了  套了条肥大的短裤  踩了双血红的凉拖  那几根红色的细带套在脚上  稍微看不仔细  很容易误认为是一双什么也沒穿的脚上  被鲜血淋漓的割开几道口子  正在伯伯淌血

    这身怪异的装扮和她的笑容严重不符  她的笑容就像别人中了500万  而彩票却被她捡到一样  带着惊喜和兴奋  飞扑到我身上  为了弥补身高的不足  她索性把她那双血淋淋的双脚踩在我脚上  然后说了句  “原來你也有狗屎运啊  真想一口把你吞了……”

    于是  我对她有了新的认识  她就是长着狐狸尾巴的小魔女  披着羊皮的恶魔

    或许是那天我高兴的缘故  这个拥抱的镜头在我心里存在了很久  它就如同我的命运一样  上半身微笑  下半身被踩满血腥

    为了庆祝  我们俩去饭馆开了个小灶  其间  格日娜送了我一个礼物  这种具备‘骷髅头叼着两根腿骨’标致的危险品也就只有她能送出來  她送了我一把小小的军刺  和她随身带的那个几乎一样  是浓缩版的  只是稍微比她的那个大了一些  浑厚了一些  用她的话说  这叫情侣坠饰  “这玩意  只要你不想往正地方捅  既能吓唬人  又不能造成什么人身伤残  是个好东西  ”她口若悬河  “就知道你手上沒准  才敢送你的  ”

    她说  随后她又补充  “这东西很邪门的  不上班的时候别带着  ”

    学校里已经热闹起來  來了许多生面孔  忙碌交错的景象让我禁不住对未來生出一种渴望又矛盾的心理  谁也无法料到明天将会发生什么  愤怒  喜悦  生死  爱情  平淡  幸福  离别……这些仿佛都是沦落在生活中的一些普通的符号  只是它们被每个人选择过之后  才逐渐鲜活  有了真正的意义  或许青春就是在这些符号上面  都撒了点辣椒面  附带上了灼烧命运又伤及自己的热烈而已

    热情总有用完的时候  就像辣椒面  不可能把你一直辣到死  只消几杯娃哈哈纯净水下肚  便一切都烟消云散了  感情也是如此吗  幸运点  还能在唇齿间找出些无法再脱口而出的回忆罢了

    不经意间  又想到了刘燕  想起她往我碗里倒的牛肉拉面和浮游在上面的厚厚一层辣椒面  那种简单而纯粹的火辣感我们也仅仅分享了几个月  于是  我做了一个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无脑的举动  在我明确告诉格日娜我已经吃饱了的基础上  又招來服务生  叫了一碗清水面条  然后  我把整罐的辣椒面倒进了碗里  格日娜伸出筷子尝了一口  得出一个结论  “这是人吃的吗  ”

    吃完了饭  带着胃里翻江倒海的**  我准备把格日娜带到我发现的那处小草地消磨一会儿  沒想到  还沒走到地方  就看到郭海滨一个人孤独的背影  在夕阳的照应下有种近黄昏的凄凉  看來短信的事儿暴露了  我扭头便走  躲不过一世总能躲的过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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