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里都是幽蓝色的湖水,鱼怪在我们头顶上来回游动,仿佛在寻找我们。
夏日的阳光穿过湖水,在湖面上闪耀出亮晶晶的光影,随着鱼怪来来回游动,忽明忽暗。
我吻向小蛮,娇嫩的少女的唇,好似初开的花瓣,柔软又清香,富有弹性。我感觉得到她的身体在冰凉湖水中的挚热,还有她微微颤抖的胸脯,浑圆而滑润的肌肤,都像一朵施了巫咒的罂粟花,致命而又令人沉醉。
嘴唇上被她的贝齿咬破的痛疼,伴随着丝丝血迹,让我在沉迷中保持了一丝清醒。新鲜的空气从我全身的毛孔里,沿着我们紧紧吻在一起的嘴巴,流入她的腹中。
她脸上原本因为窒息而被憋出的苍白颜色,慢慢转为红润,然后仿佛血液在燃烧一般,变的鲜红。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样,在我们的周围,有各色的小鱼,红色的,透明的,五彩的,银灰的,一群群,好奇的绕着我们游动。不时有鼓着大眼睛,尾巴蓬松如裙摆一样的红色小鱼,轻轻的游过我们对视的双目,调皮又可爱。
忽然一股浪涌从头顶袭来,小鱼们纷纷逃窜,在我们周围拉出一团五颜六色的烟雾。
鱼怪终于发现了我们,它残暴的习性,绝对不允许两个屡次挑战了它的尊严的小虫子,在它的面前逃脱,况且龙湖从来就是它的领域。
它挥动着巨大的尾巴,小山一样的身躯,遮挡住天空中折射下来的阳光,我们霎时被黑暗笼罩。一股股水流带着大片的气泡,像潮涌一样拍向我们,却在即将要吞噬我们的时候,自然而然的分成两半,化成温和的泉流融入湖水中。
鱼怪有些不解的停下来,灯笼似的猩红眼睛紧紧的盯着我们,仿佛在思索为何它屡试不爽,威力巨大的操控水流的能力,在那个小虫子身上为何没有用处。
其实我自己也不晓得这是为什么,湖水对我来说,就像陆地一样行动无碍。可以用毛孔呼吸,可以随意像鱼儿一样游动,甚至那些滔天巨浪也像溪泉一样温顺。
仿佛我天生就属于水的世界一样。
鱼怪终于停止了思索,离奇失效了的浪潮,并不能阻挡它吞吃掉那两各可恶的虫子。对于它来说,最强大的还是巨大的身躯和尖利的牙齿。
它猛地嘶吼一声,高高的跃起,然后借助着坠落水中时的巨大惯性,张开血盆大口,飞快的像我们冲来。
小蛮紧紧的抱住我,我猛烈的划动四肢,飞快的向湖面游去。
但是鱼怪毕竟借助了跃起的惯性,越是靠近湖面它的速度越快。
它飞快的冲了过来,巨大的身躯带起的滔天巨浪,仿佛整个龙湖都煮沸了。我们刚刚游出水面,房屋大小的巨口已经将我们罩在其中,尖利的牙齿,带着尖啸,狠狠的朝我们咬下来。
好在它的牙齿曾经被我用真如法莲炸掉了几根,漏出了一个大洞。
我猛地一蹬鱼怪那折断的牙齿,从它即将要闭拢嘴中射了出来。
鱼怪扬起巨尾,狠命的抽向我们,我不得已,再次吻住小蛮的檀口,抱着恼羞的她,一头扎向湖水深处。
看见几乎到嘴的猎物又溜走了,鱼怪愤怒的拍击着湖水,又高高跃起,追向我们。
龙湖中,我和小蛮拥抱在一起,拼命的向湖底游去。
越是靠近湖面,鱼怪越是能借助跃落的惯性,速度就是越快。况且在湖面上,没有了湖水的阻拦,它的尾巴和巨嘴袭击的速度,要比湖面下迅速的多,所以我们只能无奈的选择游向湖底深处。
鱼怪紧紧的跟在我们后面,开始时借助跃落,它的速度远远超过我们。有好几次,它锐利的巨齿就要将我们碾成粉碎,都被我借助它崩坏的牙齿漏出的大洞,逃了出来,险死还生。
湖底越来越近,湖心那个模模糊糊的洞穴也渐渐清晰出来。
龙湖镇里的人都说,在龙湖的底部,有一个大洞,通往大海,洞中有龙居于其中,这也正是龙湖的来历。
龙是上古传说中的神物,是中土九州的守护者,能呼风唤雨,有移山倒海之能。它们是四海的拥有者和掌控者,但凡大些的江河湖海,总会有龙出入的传说。只不过从来没有人亲眼看见过,也许看见过龙的人最终都死掉了。
大概一人大小的洞口越来越近,我本来并不想进入这个情况不明的神秘洞穴,一个鱼怪就让我们疲于奔命,若是洞穴中还有其他的什么怪物,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啦。
但是渐渐的,仿佛有什么神秘的力量隐藏在洞穴里,隐隐的波动从里面扩散出来。就像巨锤一样,,一下一下,缓慢的击中着我的心脏,吸引着我前行。越是靠近洞穴,那种波动就越是明显。临近洞口时,那声响已然压过了我的心跳声,仿佛有什么人,在我耳边低语着那个熟悉又可怕的名字,相柳,相柳。
我收回目光看了看小蛮,她依偎在我的怀抱里,吮吸着我的嘴唇,神态娇羞安详,似乎并没有受到那股力量的影响。
我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想离开这里。刚刚转过身去,就看见鱼怪小山一样的身体挡住了所有的退路,猩红的巨眼里仿佛带着残忍和戏谑,飞快的向我们压来。
我无奈的回过身去,抱着小蛮,猛然冲进了洞穴,身后只留下进不来的鱼怪,狠命的撞击着洞口的礁石。
......
我们重重的跌落在地面,坚硬的岩石摔的人生疼。
“咦?”小蛮松开搂住我的双臂,愕然的看着干燥的地面:“怎么没有水?”
我抬头向掉落下来的方向望去,头顶上,一道奇异的水幕阻挡住了湖水,闪耀着粼粼的波光。洞口外,隐约看的间鱼怪巨大的身躯,暴怒的撞击着洞口的礁石,水幕摇晃,却没有破碎。
我们站在一个巨大的石洞中,洞中干燥,让人无法相信这是在几十丈深浅的湖底里。洞壁上生长着一团团发着微光的小蘑菇,使原本黑暗的洞穴,笼罩在略有昏暗的光影中。
鱼怪守在头顶,不知疲倦的撞击着礁石,让我们无法从洞口出去,只能冒险进入洞内看看是否有其他通道。
洞穴内到处都是棱角尖锐的巨石,小蛮抓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的从堵路的巨石上跳了下来,被我伸手接住。洞穴时而向下,仿佛要通往地底;时而斜斜向上,又似乎随时可以冲出湖面。
不过一进入洞穴,那种好像在召唤着我的神秘力量忽然消失了,那让人心悸的呼喊也不再响起,倒时让我安心了不少。
洞顶上的发光的蘑菇越来越少,光亮也越来越暗。洞穴里也不再像入口处的大厅里那么干燥,越来越湿滑,时时有水珠从头顶滴下。巨石间,偶尔也可以看见若隐若现的溪流和水潭。
小蛮无精打采的拉着我的手臂,不停的咒骂着那个“该死的,丑陋的,残暴的”最重要的是“脑袋虽然很大,但是明显只有一根筋”的的鱼怪---它死死守住洞口,害我们无法原路离开,只能钻这个走不到头的洞穴,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洞穴冰冷幽暗,湿滑难行,不晓得走了多久,也许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我又累又饿,和鱼怪争斗了那么久,又在这个崎岖的洞穴中磕磕碰碰的穿行,我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似乎每挪动一下,都要用尽全部力气,每一瞬都像一天那么长。
小蛮早已经停止了咒骂,挂在我的手臂上,由我拖着前进。
前路忽然一暗,两个巨石挡在路中,只留下一个勉强可以爬过去的小缝隙。
我匍匐在沙地上,艰难的爬过小缝。眼前猛地一亮,我疑惑的抬起来头来,瞬间怔住了。
眼前是一个比入口大厅还要大的多的洞穴,洞壁上挂着星星点点的光亮,好像是一颗颗闪烁的明珠。我的身前是一片沙滩,斜斜向下没入一个巨大的湖中,深蓝色的湖水,反射着星点光斑,升腾着朦胧的水雾,慢慢隐入黑暗中,看不见边际。
“怎么了?”小蛮趴在我身后使劲掐了一下我的小腿:“快点走啦,”
“湖,湖啊!”我一边无奈的忍着疼,一边答道:“好大的湖!”
“什么湖啊?”她又敲了一下我的脚底:“快点先出去,再过一会儿我都饿的爬不动咯。”
...
小蛮靠着我的肩膀,抱着沾染着污泥的膝盖,白嫩光滑的肌肤,在黑黑的泥污中,在朦胧的光影下,愈加诱人。
“小五哥哥”,她望着平静幽暗的湖水:“你说,我们会不会困死在这里?”
“不会啦”,我摸着她的小脑袋:“总会找到出口的,大不了,我们出去和那个鱼怪拼了,它未必游得过我啊。”
“哼,又冷又饿,我都走不动啦。”她顿了顿,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不过只要和小五哥哥一起,死在这里也不错啊....”
“快看!”我站起来,指着湖水兴奋的朝小蛮喊道。
“干什么?”小蛮很不满原本温馨的气氛被我打破,站了起来,赌气的拽了拽我的胳膊,朝我指着的方向瞅去。
湖面上,一条大鱼从水中跃起,然后落入原本平静的水中,惊起一圈圈水波,在散发着淡淡光晕的雾气里,哗啦啦的直响。
那鱼大概一尺来长,全身透明,似乎没有鳞片,隐约能看见淡红的血管和苍白的鱼骨。眼睛处长有肉瘤,竟是盲眼,嘴角处有长长的胡须。
盲眼的鱼一落进水里,过不一会,又有千百条鱼从湖水里接着飞起,一道一道地在昏暗的雾气里划出跳跳银线。湖水翻腾,竟被跃起的鱼群,带起了波浪。
小蛮欢呼一声,我一纵身跃入湖中。鱼群长长的胡须感受到水波,便飞快的四向逃散,但是仍不及我游动的迅速,转眼间便被我一抓一个,甩向湖岸。
不多会儿,就听见小蛮开心的拍手大叫:“够啦,够啦!”
我爬上沙滩,和小蛮一起对着十几条无鳞的盲鱼犯了难,洞穴里没有柴火,我们只能望着生鱼叹气。
小蛮念动巫咒,一团黑色的火焰从手上升起,瞬间将一条盲鱼烧成黑炭。而我的真如法莲,更是对次毫无办法。
“怎么吃嘛?”小蛮懊恼的扔下手中已成黑炭的盲鱼,苦着脸说:“难道要生着吃?”
“嘶,这样是,生的,吃,嘶,美味。”一个尖细嘶哑的声音猛然在我们身后响起。
(战场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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