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情药
“太子殿下,这里到底是议事的地方,我还是走吧。”
听雨故意发出吃吃的笑声,撒娇道。
“你看,那些老臣的脸上,青筋都爆出来了。”
听雨的手故意在琦年的腿上移动,摸到了硬硬的隆起,却装出天真的模样,指尖反复摩擦,刺激着男人的分身。
琦年忍得很痛苦。
已经有人注意到他的不悦了,可惜那些老臣还是不知道进退。
刚刚还称颂这箫声感人的老臣板下脸,不屑的斥责着:
“我们在这里商议国家大事,你这妖人却在外面吹奏yin词滥曲,这里是裁决天下事的御书房,不是你这个妖人卖弄风情勾引太子行苟合之事的污秽之地!”
琦年眼看就要发作,听雨捂住他的口,代他说话。
“我听说,先皇在世的时候,有一个最得宠爱的九皇子。九皇子年幼无知,竟然在一个下午,进入御书房。他不但将玉玺拿出来玩弄,还在尚未批阅的奏章上涂画。但是,先皇看见了这一切,却没有责怪,反而夸奖他天资聪慧,不同凡俗。”
“因为先皇宠爱幼子,何况,九皇子确实天资聪慧,不同凡俗。可惜不幸夭折,恐怕这就是天命,才怀太盛,反而不能长久留在人间。”
老臣一板一眼的说话,站在一边的莱特忍不住笑出来了。
老臣以为他无视自己的话语,于是更加愤怒。
琦年皱了皱眉,还是决定询问听雨。
“我听见你的箫声,声音悲戚,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佛说,人有四苦,生老病死。六道轮回,依旧苦海无涯。昨夜之事我已经听说了,烧死之人数以百计,又有数以百计的人失去家园,流落街道。看见他们的悲伤,不免念及往事,悲从中来。” 不是平时的柔媚,听雨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人心痛。
“有所思,有所感,有所痛,于是有所情,忍不住地抒发了。”
琦年也不知道听雨的过去,只是听他言词恳切,暗有悲戚,难免怜惜。
刻意营造的悲戚形象也迷惑了老臣们,苍白的脸,暗含泪光的眼睛,就是最不屑他的人也因为他的悲戚言语多了一些好感,再看他的容貌,心中竟然有了波澜。
听雨恨不能杀死这些人,但还是挤出笑容迎合着。
“你的头发好香,撒了什么香药?”
“我的腿好痛,你不要这么用力。”
听雨指的是腿上的伤,但是不知道这其中事情的老臣们直接想到了yin秽之事,自然羞怒交加,已经有人因此拂袖而去。
“你的身体很柔软。”
琦年才不想理会那些老臣,手在听雨的腰际抚摸,听雨心中不悦,但是还是勉强接受了。
“别这样,还有人看着呢。”
听雨故意拒绝,他的拒绝只能挑起更多的情欲,琦年的分身已经竖起,听雨的手拂过那里,琦年忍得更加痛苦。
若不是还有老臣在面前,他只怕已经将听雨安倒,剥去衣物,翻云覆雨了。
听雨知道自己已经成功挑起了男人的情欲,却表现得欲拒还羞。
“京城天火一事,户部、刑部会处理的,各位老大人,我已经疲倦了,你们退下吧。”
太子下了逐客令,老臣们互望一番,到底还是退下了。
宫仆也知道主子要做什么,知趣的退下,离开时,将门也带上。
琦年已经欲火难耐,桌上的东西被他扫下,听雨的身体被按在桌上。
早就有了做这种事情的觉悟,但真正被琦年按在桌上,拉扯衣物的时候,听雨还是不能发自内心地接受,他试图拒绝。
“不行,我——”
“你还是拒绝我!为什么!我哪一点比不上琰皇叔!他可以给你的,我都能给你,我还能给你他也没有的东西,为什么你就不能接受我!”
衣服被撕开,白皙的身体暴露在尚有些寒冷的空气中。
身体有些虚弱,突然失去衣服的庇护,汗毛竖起,听雨想要推开琦年,却被莱特抓住了双手,固定了。
“你还真是没有,连个已经武功全废的病人也不能对付!”
莱特将一个瓶子扔给琦年。
“把这些药全部抹进去,他会因为这药暴露本性,不管是谁,都可以占有他的身体!”
得到莱特的支持,琦年顺利将听雨的小衣扯下,身体已经赤裸,反抗也是徒劳的。
上身被莱特压得不能动弹,听雨艰难得看着,琦年将他的腿分开,负隅顽抗的腿到底还是敌不过欲望浓烈的男人,身体不再被遮掩。
瓶子里是滑腻的香油,显然,这香油里面有别的东西。
琦年将香油倒在手上,手指抠进菊花般紧闭的后庭,旋转着,迫使蜜处被涂满。而后,又将剩余的香油抹在听雨的分身上,因为没有毛发的阻挡,最细微的地方都被涂到了。
等药效发作还需要一些时间,等待的时候,有些难耐的琦年埋头双腿间,舔舐细嫩敏感的双腿内侧。
下体有淡淡地热度上传,很容易被挑起情欲的身体的热度在攀升,听雨咬住下唇,不让声音出卖自己。
他可以看见莱特脸上的不屑,那种鄙夷神情,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这一次,你还能找到什么东西阻止自己的身体?”
莱特是故意的,他低下头,咬着耳垂,喃喃道。
“你的胸前已经立起来了。你的身体真的很直接,只是沐浴在男人的注视下就可以兴奋。你的身体已经在祈求男人的疼爱了。你看,胸前的樱桃红了,也硬了,我想咬一口。”
“……不……呜……呜……不……”
语言已经溃散,情欲的热潮开始冲击他的肉体。
欲望的液汁在尖端凝结成水晶,失控了的身体扭动着,更多的液汁加入,水珠也变多了。
琦年迫不及待地舔过,尖端的水珠在舌头的鼓励下,越来越多了。
舌头给予尖端柔软的爱抚,身体在动摇,汁液也更多了,眼看不能及时吞下的汁液拖着长长的水痕留下,琦年的舌头贪婪中自听雨的根处向上舔舐,最后,还是决定将这根快乐放进口中。
肉红色的分身被包住,口中的湿润让他也不知所措了,舌头缠绵着,滑过分身的每一个细微处,连最细小的经脉都被爱抚。
已经不能控制了。
被自己不爱的人含住分身的自我厌恶感与情药带来的爱欲冲击着,听雨扭动中,在琦年的口中留下来了液体,为自己的不能自控而流的眼泪,缓缓滑下。
理智尚存,身体已经不能控制,这样的矛盾折磨着他的身体,可是莱特也不忘刺激他。
莱特换手,这样,就能空出一只手玩弄他的身体了。
莱特的手爱抚他的上身,充满诱惑的手指抚摸着,调戏着,温柔的动作勾起潜藏的情欲,加上琦年的殷勤,听雨知道,自己已经不能再理智了。
身体在发热,他也失去了控制。
情欲终于突破了理智,他发出了呻吟,这呻吟是一个标志,呻吟以后,琦年也不再温柔挑逗。
吮吸着甘美的液体,琦年的手指依旧在试探听雨的后面,药溶化了,后面变得松软,琦年自然不会再等待。
他吐出了分身,肉红色的尖端被唾液濡湿,有些无力。
双腿被抬高,琦年可以看见听雨的蜜处因为香油里的情药而湿润,那里已经是红色散出糜烂的气味。
琦年已经等不下去了,他将自己的粗大抵进,那里因为情药,也正是饥渴,分身送进,它紧紧吸住。
那里在痉挛,分身抵入的时候,褶皱也打开了,完全的吸紧,引来爆发的快乐。
琦年伏在听雨的身上不愿意起来,这个身体是无力的,纤细的身体骨肉均匀,压在身下,有温润的味道,他甚至想将这个身体放进荷包,每每无聊时,便取出来把玩。
情药与身体结合,听雨也迷失了自己,他只能感受到下体的快感,妖异的快感化为呻吟泻出,紫目迷离,他的呻吟也带着泪水。
琦年更抓紧了他,不断地抽送着,听雨也在摇曳,留在体内的液体因为抽送而泻出,顺着双丘的隙缝留下,琦年更加肆无忌惮了。
“……啊……嗯……”
琦年逐渐化身为野兽,莱特也有了坏心思。
他的手拍打着听雨的脸,让听雨的理智回来少许。
“你的样子太诱人了,我也想要好好疼爱你。不要怕痛苦,我是真心想要疼爱你的。”
听雨有些愤恨,却也没有力量了,他软在案上,暗色的桌子衬出他的白皙,莱特的手也伸了进去,手指的扩张,将液体导出。
理智已经溶化,听雨无力抗争,倒是琦年,因为刚刚的满足,有些脱力,他坐在那里,眼睛却追着在莱特的爱抚下妖冶喘动的听雨。
只是一个封闭的空间,这里已经是另一个世界。
莱特将他抓到身边,压在桌壁,亲吻着。
双腿被莱特竖起,他亲吻着,胁迫着,听雨想拒绝,却不能挡住欲望。
终于,莱特的药软化了他的身体,他坐在了莱特的腿上,吮吸着男人的性物,琦年也不甘错过,欺身上去,将他的空白填满。
身体被舔舐着,听雨呻吟中到达高氵朝,琦年也不知道吞入口中的到底是听雨的液体还是莱特的液体,太紧密地结合混乱了他们的辨别,竟不知道谁又是谁。
听雨沦为情药的俘虏,他被情欲控制着,任由两个人上下其手。
呻吟是此时唯一的语言,被两个男人占有的身体,疯狂的纠缠着,已然忘记自我的身体为了得到更多地满足而努力。
一切都只是为了更好的享受情欲,被打开的时候,情欲洪流泻闸而出。
身体在纠缠,口舌也在纠缠,身体发出沉闷的碰撞,在欲望的控制下的他们,只是野兽……
三个人的欢愉不论什么时候都带有yin靡的味道。
得到亲吻的身体攀上莱特,亲吻的时候,莱特的手也抚摸他的脊柱,琦年因为自己的被冷落而不悦,他凑上来,舌尖舔过,将两人嘴角流出的液体偷走。
“你很急,那就把可爱的上面给你吧。”
莱特不和琦年争夺,听雨的上身被推到琦年的怀中,莱特霸占了更加美味的下面。
莱特埋头听雨的腿间,手抓在大腿根部,听雨有些吃痛,这样的痛苦又化作快感冲击他的身体,于是,和琦年亲吻的舌头绞缠得更紧了,那些呻吟,都咽下去,只余下yin欲的液体缓慢流淌。
“你的下面已经哭泣了。”
莱特更加不急于给听雨解放,他取出一枝毛笔,在迷蒙的紫目前晃动。
“这就是用你下面的毛发做成的笔,蘸上蜂蜜,刷在你的身上,你会不会因为被自己的毛发轻刷身体而更加激动?”
听雨想说话,声音被含混不清的呻吟掩盖,莱特也不再理睬。
适才给琦年的药也没有全用完,莱特的毛笔蘸满粘稠的液体,调戏般,划过听雨的唇角,又在锁骨上停留许久。
“涂在身上的东西才是最美味的。”
琦年也知道这是情药,却因为涂在了听雨的唇上而满足,舌头伸出,将液体吞下。
“……呃……”
“我想玩一个新游戏,只害怕你不愿意接受。”
莱特怎么可能真的征求听雨的意见,他的手指无情中将听雨的身体绑住,只是使用被抛在一边的衣物捆绑,他的捆绑也是有讲究的。
捆绑的时候身体是分开的,脚踝和手臂绑在一起,于是,身体被打开得更大了,所有最害怕被窥见的地方都大大的打开着,身体扭动着,这种拒绝才是更深的诱惑。
笔刷过了下体,软软的毛和分身缠戏,分身上也有了液体,笔刷上的液体也没有减少,听雨的分身更加正直了。
“……唔……不……放开……啊……”
情欲控制下的拒绝都是诱惑的遮羞布,被这样拒绝,男人只会燃起更加深重的欲望。
“太子,你是不是欲火难耐?好了,我们来玩更加有趣的游戏吧。”
莱特的建议是邪恶的,琦年却不能拒绝,听雨是他眼前的一道美味,莱特是辖制美味的看守,他想得到这道美味,也必须付出代价。
得到允诺的琦年将听雨压在身下,虽然情欲炙热,听雨的身体还是感受到了挤压的痛苦。
男人的分身再一次进入,情药的帮助下,那里没有抵抗,轻松地就将分身咬下,可是第二件物品的进入却给身体带来了难度。
莱特的分身试图进入琦年的身体,琦年对这种进入也不是完全的陌生,可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进去,他的身体到底还是颤抖了,他的颤抖造成分身抽送节奏的失控,本就因为手脚被缚而痛苦的听雨,更加不能无视痛的本体了。
加上情药的效果渐渐褪下,听雨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住手……痛……啊……好痛……不要……啊……”
“停手!”
琦年也感受到了痛苦,他希望停止这一次的荒唐,但莱特不会也不可能听从他的要求。
“痛苦?现在才是刚刚开始!”
莱特温和地告诉太子。
“要解除你的痛苦也很容易,只要把所有的痛苦都给他就可以了。”
“你真是个疯子!”
“太子难道想要代替他痛苦?”
琦年退却了,他不想被痛苦折磨,也不想失去这到手的美味,于是,他点头了。
莱特也依言从他体内退出,自痛苦中解放的琦年又后悔了。
琦年的后悔不能改变什么,作为他们转嫁痛苦的合约的牺牲,听雨被压在那里。
两根男柱在入口处有了些许迟疑,到底这蜜处是狭窄的,而且被压在下面的那个身体也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然而,最终还是不能解脱。
“……啊……唔……”
呻吟也因为痛苦而消失,粗大撕开了身体,两根男柱进入,那里的皮肤也被扩张到了紧张,似乎只要再加一点点,就会破裂。
“……不要……啊——”
这是昏迷前的他发出的最后一个呻吟,接下来,他便什么也不记得,只是软在那里,迷糊中经历着痛苦……
琦年有些后悔了,可惜后悔也是暂时的,快乐到来,他便忘记了这被压迫的痛苦,与莱特一起欺凌这个身体……
yin乱宫闱
醒来的时候一切已经结束,只是身体很重,竟然不能移动。
下体的污秽自然是预料中,身体还有部分被压在他们下面,听雨小心移动,脆弱的身体已经不能再一次承受伤害了。
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腿脚都是无力的,若是被发现,只怕会被更加残忍地对待。
地毯很厚,于是声音被吞下,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很虚弱,自然也不知道能坚持到何时。
但是他还是不能成功。
莱特早就等着了,他故意闭上眼,只是为了等待听雨的犯错瞬间。
听雨有些惶恐,却无力后退,莱特将他压在柱子上,因为情爱的余韵,身体已经变得松软,对粗壮的进入也没有任何抵抗。
“我一直都觉得你很奇怪,身体是娼妇,心也不贞洁,为什么却有时候完全不愿意接纳男人的存在?你到底是怎么看待这种事情的?”
莱特威胁着,手指也伸进去,指甲刮着内壁,敏感的身体扭曲了。
“……住手……啊……”
莱特听到了,也将手指取出,听雨以为惩罚结束,但事情不过是刚刚开始。
“我现在很忙,也没有时间好好修理你,先给你一点小刑具,晚上我会去看你,要是被我抓到你不是躺在床上等主人,我会用更加激烈的东西疼爱你。”
冰冷,又长又硬的东西刺进,这是一个寒玉制成的yinjing,它的寒冷让听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而后,才是几乎贯穿全身的粗硬。
听雨的牙缝泻出痛苦的呻吟。
“我不会……我会……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痛苦让他的声音含混不清,牙齿在颤抖,虽然身体终于得到了自由,可剥去身体这个躯壳的他,已经接近崩溃。
他穿上外袍,身体很敏感,从那个梦一般的夜晚开始,他的身体越发敏感了,有时候,甚至是粗糙的布料与身体敏感处摩擦,都会升起热度。
走路的时候都需要挽扶,没有力气的他甚至连扬起眼睛的欲望也没有。他知道,尚未褪尽情爱热度的眼眸,太容易激荡情欲了,加上外袍下的一丝不挂,他甚至有赤身裸体走在路上的不自在感。
回到寝殿,倒在地上的听雨还是决定将东西取出来,他并不害怕莱特的威胁。
身体已经被弄伤了,听雨艰难痛苦中将东西取出,舒了一口气。
晚上的事情,还是等到晚上再说好了。
※ ※ ※ ※ ※ ※ ※ ※ ※ ※ ※ ※
晌午的事情还是传到了吕明耳中。
吕明是个火爆性格,他听到这事情,自然是怒发冲冠,连朝服也没有换就要冲进皇宫,教训琦年。好在皇城的御林侍卫事先得了消息,生生把他拦住。
而后,比较稳重的臣子们又是反复劝说,这才将这个火爆老人劝了回去。
※ ※ ※ ※ ※ ※ ※ ※ ※ ※ ※ ※
晨月公主也看不下去了。
晨月公主进宫,要见琦年,莱特也没有阻拦,恭请晨月公主。
太子在沐浴,他躺在飘荡着轻浮的浴池中。
汉白浴池可以容纳百人,精美的立俑宫女雕像举着宫灯,温水从墙壁上的龙头雕塑中流出。
如果浴池里面只有琦年一人,晨玥公主也不会面红耳赤甚至说不出话,她到底是太子的姑姑,可是看见这等yin秽,也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教了。
身裹薄纱的女子坐在浴池边,她们无不姿态妩媚,刻意引诱,薄纱下,一丝不挂,私密处,隐约可见。更有女子将自己的身体当作果盘,水果放在私处,任太子取用。
不少女子身上的薄纱已经被水打湿,贴在身上,和赤裸无异,根本就是活春宫!
也有女子跳入水中,或是挑逗琦年,或是将自己的同伴的薄纱扯下来,玩弄她的身体,yin秽之事,不堪入目。
晨月公主气得说不出话了。
这时候,又有几个少年被带进来。
晨月公主也知道后宫流行男风,却不想竟已经如此放荡,原本她也要批评琦年的无耻,看见这一切,她一时脸红,无话可说。
漂亮的少年是赤身裸体的,宦官取过翘板,要他们坐在翘板两边。翘板的两端,各有一个凸起,是男形。
宦官在男形上涂了香膏。
“这是西域最流行的游戏了。”
琦年得意地介绍着,这时候,少年也已经跨坐在翘板的两边,凸起的男形,完全填入他们的身体,他们也有些紧张。
“可以开始了,好好表演,只有表演得好,才能得到赏赐。”
宦官开始了,这翘板的两边,你上我下,颠得两个少年喘气吁吁,呻吟不断,他们显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没有痛苦的表情,很快就适应的他们甚至发出了呻吟。
身体与翘板结合的地方,也有了潮湿的迹象。
“你觉得这两个人的身体,哪一个会更湿更饥饿?”
晨月公主没有回答,倒是宦官听了主子的话,命这两人起身,检验翘板上的男柱。
少年的身体也被张开了,宦官的手指伸进去,确定他们的潮湿。
有一个少年竟然因为这样的刺激,在宦官进入手指的时候,忍不住,前端流下了液体。
琦年又一次发问。
“姑姑,是不是觉得这游戏很新奇,也很好?”
听到这话,晨月公主才醒过,她上前,欲打琦年,却被拦住,羞红脸的她,愤怒中拂袖而去。
莱特从后面转出,他才是这一场好戏的导演者。
“太子,这场好戏,是不是很满意?如此一来,长公主也不会再对你说教了。”
“我不知道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今天的安排我确实很满意。我终于看见了我这庄重贤淑的长公主的狼狈,就不知道看见这些事情的她,是不是真的表里如一,只是觉得伤风败俗!”
“男盗女娼,再坚贞不二的人也会有绮思yin念,长公主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怎么可能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莱特冷冷的评说着,他的心已经飞走了。
※ ※ ※ ※ ※ ※ ※ ※ ※ ※ ※ ※
听雨没有睡着,他只是不想醒过来。
虽然没有睁开眼,但是他知道,他最希望看见的那个人已经来了。
那双眼睛深情地注视着,他不忍心再装睡着了。
他跳下床,赤裸的身体用床单包裹,飞奔着,追了出去。
飞奔的时候,床单扬起,仿佛一只雪鸟张开翅膀,他快要飞起来了,飞着离开这个囚禁他的心和身体的金丝鸟笼。
幽火在等他,幽火看见他的时候,张开双臂,希望他可以跳进自己的怀抱,听雨也没有拒绝这炙热的拥抱,他扑上去,恨不能将整个身体糅合的进入着,他们亲吻着,只需要一个亲吻,就能将他们的身体融为一体。
嘴唇与嘴唇的碰触,可以产生怎样的热度,他们也不知道,只是这样的热度不能永久,却是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他们没有闭上眼,眼睛直视的时候的亲吻,似乎可以让灵魂因为这个吻而变得纯洁。
很久以后,幽火松开了他。
“我是来带你走的。你换上衣服,我这就带你走。我想,都这么久了,你想做的事情应该已经做完了,你也已经可以离开了。”
“你怎么知道我想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你是介意我和别的男人的事情吗?可惜,我今天晌午刚刚和他们做过,身上还有他们给我的咬痕,你想看吗?”
幽火再也忍不住了,他打了听雨一记耳光。
“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任性妄为!有些事情,可以不用这样解决的!为什么你总是喜欢伤害自己,和关爱的那些人!”
悲怜的目光,刺痛听雨的自尊,他松开了,美丽的脸上浮出残忍的笑。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需要你施舍的爱!我更不需要你告诉我什么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我有权决定我的一切,不管是晚上的事情,还是白天的事情!”
“可是你根本不开心!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根本就不开心!为什么总是这样勉强自己做不喜欢的事情!看见你如此不自爱,我真想把你打醒!可是我下不了手,我——”
这样的话,听雨不是第一次听了,却还是有些伤心,他险些就要点头,最终吐出更加伤感的话语。
“你为我心痛,是你自己的选择,不是我强迫的!我不会为我做过的任何一件事情后悔,和你的事情,和任何人的事情,都一样!如果你爱我,就请尊重我的选择,接受这样任性妄为的我,如果你还是不能接纳,就请你离开,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雨儿,你到底要做什么!”
听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狠狠地说着:“同情和怜悯,都不是我希望得到的。我想得到什么,我不会告诉你,我在等你的答案,你只有找到了那个答案,我才会和你走。你,可以,走了。”
幽火不愿意走,听雨也不勉强他,他走到桌边,将一个花瓶砸下。
花瓶在地上碎得尖锐,听雨的脚也是赤裸的,他踩在碎片上,碎片变成了更加碎的细粒,脚也被刺得出血了,很快,洁白的瓷片和他的脚都涂成鲜红。
“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不想再看见你的自我折磨!”
“很简单,你走,我就停止!”
听雨捡起瓷片,在手腕上比划着。
“你知道我是怎么任性的一个人,你若是再不走,我就会用这瓷片划自己!”
“我现在就走,求你不要再自残了!我——”
幽火颓丧中离开了,他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缓慢离去,听雨有一种冲动,他想追上去,想要抱紧幽火,想把他留住,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听雨知道,此时此刻,将眼泪忍下,已经费尽幽火所有的等待。
事情已经脱离了他的控制,听雨为自己的懦弱与任性而流泪。
※ ※ ※ ※ ※ ※ ※ ※ ※ ※ ※ ※
莱特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撞见了丁彬,丁彬知道这个男人才是皇宫真正的掌权人,自然是殷勤有加。
“有什么事情吗?”
“我已经查明,这次的大火,是如意山庄的那些人做下的,但是可以如此横行无忌,只怕朝中早就有人与他们勾结了。”
“丁大人,你该不会告诉这件事情是八位驸马与如意山庄勾结的结果?” 莱特冷笑着,他知道这是政客惯用的伎俩,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陷害对手的机会。
“这是我查到的,只怕你的猜测已经成为事实。”
丁彬的证据并不是很充分,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自然是将所有使用的东西全部砸向自己的敌人。
首先是动机,驸马在焰火宴会前已经多次聚会,聚会之时,多有诽谤,也曾上奏则弹劾丁家父子,可见他们对琦年早有不满;其次,琦年处理驸马的弹劾事件的时候,过于偏袒丁彬,这个行为,显然已经激怒了他们;此外,刑部官员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调查如意山庄的势力,直到今天,也没有结果,可见他们早就有了勾结;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朝廷高官暗助,他们怎么会知道禁军的行动时间、防卫图、以及详细的烟花燃放时间,这一切都证明,朝廷官员早就与如意山庄勾结,而那个势力,只怕就是驸马!
莱特听得无聊,只好敷衍,而丁彬也更加卖力,不停地说着,渐渐的,莱特也有了怒意。
“你有证据吗?”
“证据已经找到,但是不能搜查,所以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那么,你将证据抓在手上,再来对我报告!”
莱特有些不耐烦了,丁彬是个狡猾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立刻告退。
“果然是狗咬狗,你们这几个人相互牵制相互制约,正中了听雨下怀。”
看着欣喜离去的丁彬,莱特也有些感伤。
“幸好,我从一开始就对江山、权力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于是也就不在乎你们的争斗,争斗到最后,到底能让谁占的好处了,和我无关。我想看的只是一场好戏,卷进去的人越多,我便越满足,和听雨这种连自己都可以牺牲的人玩游戏,果然很特别。”
※ ※ ※ ※ ※ ※ ※ ※ ※ ※ ※ ※
莱特进来的时候,听雨已经睡着,眼角的泪痕证明他的痛苦。
莱特从宫女处知道他的事情,听雨砸了个花瓶,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砸花瓶,但看见他被刺得血淋淋的脚的时候,莱特也有些心痛了。
莱特为他将脚底的碎片取出,一片片的取出,血肉模糊的脚,也就渐渐不再那么可怕了。
最后是包上。
莱特突然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些日子里,听雨的身体总是旧伤未好新伤又上。
有自己给的伤痕,更多的却是他自己求得的伤痕。
听雨太疲倦了,莱特的动作有很轻柔,他一直没有醒。
看着他的睡脸,莱特突然有些心痛。
他忘记了自己的立场,灼热的视线贪婪的窥探着,听雨的睡脸是天真的孩子的睡脸,那种不防备任何人的天真,没有了清醒时的机关算计,他像个受惊的孩子,身上累累伤痕,蜷睡着,是害怕再次被伤害的可怜孩子的睡姿。
莱特伸手,抚摸他的脸,听雨也没有醒,眉毛动了一下,更加像个孩子了。
莱特害怕了。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为什么你和他没有一点相似,我心中却将你们叠在一起?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个事实,你不说,我或许会自己发现,你说了,我的自尊让我想尽一切办法否定你的话,我——”
莱特低下头,想要亲吻他,这时候,紫色的眼眸缓慢中张开了。
暗紫色的眼睛划过不自然的平静,听雨的身体动了,蜷得更紧了。
“不必害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这样睡,会着凉的。”
听雨也没有说话,只是躺在那里,莱特亲吻着他的脖子,手也开始揉按他的私处。
“……啊……”
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声音,有些勉强,莱特也不想太过折磨,看出听雨的身体很倦,他也就松开了。
听雨没有拒绝,也没有接纳,只是麻木地被戏弄着,身体忘记了痛苦也忘记了快乐,这样的麻木不仁,终于激起了莱特的怒火。
疼爱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莱特揪起他,强迫他看着自己。
“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我不在乎。”
听雨的麻木刺伤了莱特的自尊,莱特抓着他的头发,将他揪下床。
麻木的眼神,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伤到他的眼神,看着这样的眼神,莱特承认,他终于溃败了。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麻木,为什么!”
“因为在这里,没有任何东西值得我追求,我想得到的东西,不是现在的你可以给予的。”
听雨转过脸,再也不看他。莱特知道听雨心中想念的人是谁,却也不说破,只是将他抱住,叹息着。
“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冷,是不是着凉了?”
听雨没有回答,莱特也不指望得到他的回答,只有永远也不会厌弃的亲吻和抚摸。
莱特不停的亲吻着,听雨一直沉默着,他们就这样抱在一起,直到夜深。
没有情交的拥抱着,身体是冰冷的,心也是冰冷的。
※ ※ ※ ※ ※ ※ ※ ※ ※ ※ ※ ※
丁彬一直暗中监视着他的政敌们,大公主府上的事情,他早就知道,这一次,自然也是要用这一点大做文章了。
王萍儿死后,因为家丑不可外扬,驸马也没有对外宣布她的死亡真相,只是说她得了急病,暴卒,但是王萍儿一直都是身体健壮之人,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
加上有消息宣称,王萍儿在失踪之前,曾被主子们唤到前厅,很是责备,只怕这事情更有隐情。
主人对仆人确有责罚打骂的权力,但是没有宣布罪状就杀死仆人,还是与律不合,按律,当以杀人罪处置。
这是一个导火索,丁彬真正想得到的却是驸马的叛逆证据,借口王萍儿的事情得到搜查驸马府的机会,而后,罪证确凿,或是栽赃陷害!
莱特怎么不知道丁彬的野心,想要借这个机会铲除政敌,除掉政敌以后,就会更进一步,成就他们权倾朝野的欲望。
莱特不信任丁家父子,但他也不认为驸马或是哪一个朝廷官员会喜欢他,借丁家父子的手清洗朝政,血流得越多,这一场对局才会更加有意思。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弱点,莱特已经开始害怕,他隐约觉得,听雨抓住了自己的弱点。
※ ※ ※ ※ ※ ※ ※ ※ ※ ※ ※ ※
已经是子时,听雨呼吸均匀,莱特将他抱回床上,离开了他。
他走到御花园,对树yin深处说道:“你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我?”
纯白的头发出现了,幽火走出,眼神也是哀伤的。
“我看出你的迟疑,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他了?他是个任性妄为的孩子,也许在世人眼中,他的生活糜烂无节制,可是,他也只是个害怕寂寞的孩子,我希望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为什么对我说这些话,你要是真的不忍心看他受伤,就带他走,我不会拦你,别人也不能将你拦住!”
“他不愿意跟我走,你也看见了,他脚上的伤口,那是他为了威胁我,自残留下的。” 幽火长叹了一口气,他的神情,显而易见。
“以前,他就经常做一些自虐的事情,我一直担心他的精神状态,这一次,为了逼迫我,他居然可以自残身体,我更加害怕了。他一直都是个寂寞的孩子……比任何人都自尊……我以为纵容他爱抚他可以缓解他的伤痛……可是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我原以为他的自残只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他是个受伤的孩子,害怕寒冷,希望得到温暖,却不会主动走近火堆,他……他太敏感了,不允许别人同情他,可总是情不自禁地祈求着关爱……”
“对我说这些有用吗?觉得自己可以给他幸福,就带他走,对我说这些话,又有什么用!”
“我可以治好他身上的伤,但是不能将他心上的伤痕弥合,如果我再一次做出违背他意愿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又会做出怎样过激的行为!他是个喜怒无常的孩子,我只能顺着他的心意。”
幽火的话换来莱特的冷哼。
“我突然觉得这些话很熟悉。一百多年前,我们曾经为了赛亚瑟,说过相似的话,一百多年后,我们又站在一起,又说这些话。一百多年了,说话内容居然没有大的改变。唯一改变的,是我们的立场。我曾说过的话,从你口中吐出,真是讽刺!”
“世事无常,我也没有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局面。莱特,我希望你瘦瘦,再这样下去,伤害了雨儿,你自己也会痛的。”
幽火的眼睛有些冷漠,看穿了莱特的心。
“你已经爱上他了,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得到他的注意。你明知道琦年是扶不上位的无能,你却还要帮他,原因只有一个,你爱上了雨儿,希望用这样的行为换得他的关注。所以,不要再伤害他了,你这样做,最终伤害的人还是你自己!”
“住口,我帮琦年这个无能之人,确实是为了和他作对,但真正想要对付的人是你!我恨你,恨你无情地伤害了我最爱的人!只要能看见你痛苦的模样,我什么都不在乎!”
“但是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你已经爱上他了!”
“我想知道一些事情,一些他的事情。”
“想要了解一个人,难道不是爱上他的征兆?”
幽火叹了口气,莱特却没有反驳。
“雨儿是个敏感的孩子,第一次刺伤他的人,是我。我给了他最深最痛的一刀,从此以后,他的世界开始改变。那时候,他还是个孩子,眼看他被他的皇兄伤害,我没有阻止,甚至还自以为聪明的助纣为虐。我承诺他,会永远陪在他身边,可是我没有做到,我——”
莱特没有说话,他等待着,等着幽火。
“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我没有陪在他身边。我伤害他,给了他承诺,最后又亲手毁掉了承诺!我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到底伤他多深,但是我知道,我对不起他!”
幽火也不曾这样的失态,他一直都是个稳重的人,可是这一次,他已然泪流。
“一个倍受娇宠的皇子,一夕之间,一无所有,流落街头,承诺要陪在他身边的那个人一去不复返。他看不见这个世界,身边的人对他总是恶语相向,甚至拳打脚踢,他唯一的朋友也死了,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冷漠的世界里,他心中的痛苦,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根本不能理解!”
“原来如此,我记得上一次,我问他为什么不反抗,他说,因为反抗也没有用,只会更痛。我以为是他懦弱犯贱,原来是这样。”
“他从来就不是个懦弱的孩子,他一直很坚强,只是,他的心中一直都不能驱散的yin影。那时他也只有十二岁,那一天,下着暴雨,他被……伤害……被一群人渣伤害了……” 幽火哽咽着,很久才吐出后面的话。
“对自己不喜欢的人也可以曲意逢迎,因为那一次的事情是永远不能消除的噩梦。绝望得声音都嘶哑,永远也不知道光明是什么,比夜更黑,比血更红,他……真的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命……他的身上,总是飘荡着死亡的气息,我一直都害怕,害怕他再一次的……寻求死亡……”
“真得爱他,就把他抓住,非要说什么给他自由,却总是婆婆妈妈地追在身后,你不觉得你很无聊吗?我也承认,他是美丽的,失去了飞翔的翅膀,还能凭自己的力量从灰尘中爬起来,这样的他,确实很美丽,可是你也知道他的伤口在流血,他已经成为你虚伪的仁慈的寄托了!”
莱特再一次愤怒了,这也是一百多年前的愤怒,幽火总是轻易地就让他感觉愤怒。
“我知道你会这样说我,我也有了被你责骂的觉悟,我只希望你可以明白一个事实,听雨是听雨,他不是赛亚瑟,你若是真得爱着他,就请不要将他当作赛亚瑟的化身,他只是听雨,他不是任何人!”
“你会怎么做?如果我伤害了他,你又会怎么做?”
“我会杀了你!”
幽火的话语再一次换得莱特的冷笑。
“上一次,我也曾对你说过同样的话,你伤了赛亚瑟的心,我对你说,我会杀了你。这一次,听到你这样说,我突然有一种荒诞感,仿佛一切都是被人安排好的。幽火,告诉我,在我面前的人,真的是你吗?为什么会有这么荒诞的不真实感?”
“因为我已经疯狂,爱一个人爱到了疯狂!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感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的心中眼前也只有他了。我知道,我已爱他爱到疯狂,这是我们的感情的全部,没有任何人可以拆开的感情。我——”
“好,我姑且承认他是赛亚瑟的转生,可他也只是赛亚瑟的转生!”
莱特抓紧幽火,威胁着。
“你怎么可以这样惨忍!赛亚瑟痴心对你,你却冷眼回报,现在,他冷冷淡淡的,你反倒主动送上去了。”
“他不只是赛亚瑟的转生,他也不是赛亚瑟。他有名字,他的名字是听雨!我喜欢他,因为他是他,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喜欢的那个人的名字是听雨!”
幽火也回敬着,他的眼神无比坚决。
“我爱他,因为他是他,他是听雨。你也会爱上他。因为他是听雨。”
莱特的手也松了。
他颓丧着,说着话。
“我一直都爱着哥哥,但是我也知道,我对哥哥的爱情不带有情欲。我爱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但这样的爱情也只是精神上的爱情,与他发生肉体关系的情况,我不能想象。即使是最疯狂的时候,我也没有想过和他有肉体关系。可是听雨不一样,只是看着他,我就会狂躁,会在臆想中,对他无情。”
“也就是说,你对赛亚瑟是没有情欲的爱,对听雨的感情是因情欲而生?不,这不是真相,你还没有看穿自己的心,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吧,我也不怕被你笑话了,在还没有得到听雨的时候,我就已经不止一次在梦中幻想过他的身体了!我希望得到他,将他按倒在地,将他弄得哭泣,我在幻觉中听见了他的哭泣声,被痛苦和快乐包裹的叫声,因为不能忍住的快乐而呻吟,这样的声音,才是我想得到的声音。可是,真正得到了他,我才知道,这一切不能让我满足,这一点点根本不能让我满足,我——”
“你想得到一个发自内心爱你的听雨,而不是一个被胁迫中接受你的身体。” 幽火的话刺破了莱特的心事。
“使用情药是不能得到他的,他本身就是情药,只有让他感受到爱,感受到温暖,他才会将爱意还给你,情交的时候,才会有快感。雨儿可以不用情药就变得很妩媚,只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
“你住口!”
莱特没有威胁幽火,皇宫虽然是危机四伏,可对他们而言,确实没有任何危险。
若不是听雨不愿意和他走,幽火也不会一再地返回。
“一味地使用暴力和药,根本不可能让听雨的身体记住你,更不可能得到他的心。你想得到听雨,就要先学会爱他,用真心对待他,而后,他会渐渐地给你温柔。”
“也许吧,我——”
莱特伤痛地说着,他已经认输,他承认自己爱上了,也知道,自己已经不能逃出。
“我还会回来看他,你好自为之。”
因为幽火的告诫,莱特突然想再一次看听雨的脸。
听雨还在睡,没有防备的模样,甚至有些可怜,莱特想要他的头枕进自己的怀抱,却在碰触他的身体的时候,听雨醒来。
听雨还没有完全醒,紫色的眼睛有些迷糊,绵长的黑发衬着身体,更显妩媚。
“为什么没有碰我,你对我,不是一直都只有情欲,没有爱意吗?”
“你想离开这里吗?想走,现在就可以走了,我不会拦你,你想去哪里都可以。”
“放我走?你会这么好心,突然想要放我走?”
听雨的嘴角绽出残忍。
“你放我走,是因为你已经爱上我,害怕自己再一次的沉湎,还是因为你想要做新的游戏,想要玩猫和耗子的游戏?”
莱特不想再解释,他知道,自己确实太过分了,现在,听雨不再相信他,也不奇怪。
莱特走出去,听雨也跟着到了前殿。
春意已浓,可以在窗户中看见郁郁葱葱的树木,花枝缭乱。
桌上有一瓶盛放的栀子,洁白的花瓣重重的,快要坠下了。
“虽然将你的武功废掉是我的错,但是,你自己练功的时候为求速成,用了太多的歪门邪道,就算我不废掉,你也会因为反噬,走火入魔,武功全废,甚至性命不保。”
“你将我抓过来,囚禁这么久,突然又挥挥手,要我走,你将我当作什么,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一个玩物?”
“你太倔强了,难怪你身边的男人都说你是个最任性的情人,你像猫,有温顺的面孔,却骄傲得可怕。”
莱特想碰听雨的身体,听雨避开了。
“你和幽火见面了?”
莱特没有回答,听雨知道,这是默认。
他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是这样。也只有幽火会对你说我的事情了。幽火对你说过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也已经猜到大半了。他对你讲了我的事情,于是,你开始试图了解我,想知道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猜对了一部分,但是——”
“不用解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幽火是不是对你说,只有对我好,才能得到我的身体?”
听雨折下一枝花,微微绽开的栀子点缀着他的手指。
“‘素华偏可喜,的的半临池。疑为霜裹叶,复类雪封枝。日斜光隐见,风还影合离。’,栀子花是永恒的爱与约定,它从冬季开始孕育花苞,直到春夏才会绽放,含苞期愈长,清芬愈久远,看似不经意的绽放,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
“你很像栀子花,幽火说,只要别人对你有少许和善,你便报以心灵致谢。”
“他太抬举我了。”
听雨仰着头,握在指间的栀子,缓缓滑下,顺着额头、鼻子、嘴唇、下巴。
开放在黑夜里芳香纯白的栀子花,也许正能形容他一贯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