唳风收拾着碗筷准备出去,床上的人又叫唤了起来,“那个…那个。”唳风赶紧又放下手中的东西,凑到江鹤衣跟前,“何事?”江鹤衣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唳风,心想反正他都自己换衣物了,说道,“我想方便。”江鹤衣躺在床上着实不方便,打从一醒来,他就想方便,一时间事情太多就给忘了,现在吃饱了又闹够了,才想起来要尿尿。
唳风轻手轻脚的把人抱起来,可是江鹤衣还是觉得疼,喃喃道,“你轻点,我疼。”唳风低头看着江鹤衣嘴唇都泛白了,顿时连走路的动作都放慢了,走到尿壶前顺手拿了个凳子坐了下来,让江鹤衣坐他腿上,伸手就去解江鹤衣的裤子,还说道,“外边天冷,你就在屋子里方便吧。这是我专门去买的尿壶。”江鹤衣缩了缩脖子,把头别到一边,声音里又带着湿气,又像是要哭了,“女子才在尿壶方便了。”声音软的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了,又想还要自己当着唳风的面方便,简直是…是奇耻大辱。
唳风没见过这么爱哭的男子,可是江鹤衣一哭,他又说不出来重话,满脑子都是想着要怎么哄着才好,扶着江鹤衣的东西,让他方便,唳风没觉得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大家都是男子,只是想要哄得江鹤衣别哭了,“我以前也用尿壶,谁说尿壶只给女子用,而且你现在不是病着吗?别哭了。”唳风越是哄他,他越是来劲,还恶狠狠的说道,“你看了我的身子,还轻薄我…呜呜…我…咳…咳咳……我一定要叫我大哥把你的眼睛挖出来,手也砍了。”唳风只当他童言无忌,又见他咳的厉害,把人穿好裤子,轻按在怀里,就算哭也别抖的那么厉害,扯的全身都疼,江鹤衣见唳风还敢抱着他,气不过一口咬在了唳风的肩头,隔着好几层冬衣,江鹤衣咬的一嘴的毛不说,还硌到牙了,这人硬的跟石头一样,怎么每件事情都不如他意。
唳风见他不再闹腾,才抱着人往床边走,江鹤衣哭累了,躺在床上的时候,也只是小小的抽泣了,唳风其实想问好几次了,都被其他事情给岔开了,刚刚放下江鹤衣的瞬间,他又闻到了,一股又香又甜的味道,味道淡淡的,很好闻,唳风问道,“江鹤衣…你…”唳风又觉得怎么像是无赖调戏姑娘才会说的话,江鹤衣见他说一半,怒到,“你干嘛呀!说啊。”唳风才接着问道,“你好香啊…”
江鹤衣顿时脸色变的很难看,这人真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对他说出这种调戏良家妇女的话来,自己…自己一定要叫大哥…唳风看他脸色骤变赶紧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老是闻到…闻到你身上…很甜。”
唳风觉得自己不该问的,确实听起来像什么话啊,只有登徒浪子才会这样说话,可是没想到江鹤衣脸色变的更奇怪的,脸颊微微泛红,嘴唇发着抖,反复张了几次,最后才对唳风吼道,“你出去!”声音也像江鹤衣身上的味道一样,又软又甜。
等到唳风关上门,江鹤衣脸色的绯色才渐渐散下去,这人怎么会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以前爹爹说过,每个莲人都有着自己最独特的香气,自己闻不到,而别的人,会在他们发情的时候问道,这是一种吸引配偶的方式,而和自己身体上最为契合的那个人,是能在他们发情时期以为发现他们的香气,为什么会是这个傻子,江鹤衣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能是他弄错了,自己身上本来就香香的,他闻到也不奇怪,不一定就是他身体的香味,可能是平时用的香料或者是其他的,反正唳风绝对不会是和他最为契合的那个人。
虽然不清楚江鹤衣的反应怎么这么大!唳风还是从房间里退了出来,不再去招惹他了,他多少看出来了一些,这个江鹤衣大约是个小少爷,锦衣玉食的长大,吃不得一点苦,身体娇贵的不行,江鹤衣睡得是他的床,说不定这会身子上都被床板硌出印子来了,唳风翻了翻父母亲留下的银两,估计不够给江鹤衣买新的软被和衣服了。
唳风拿着钱就去了后山,去后山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收获。这个时节是最冷的时候,猎物很多都冬眠了,唯一能拿到集市上,又能卖的最好的,就是柴火了,唳风打了几捆柴,换了钱,又到镇上的绸缎庄挑缎子,唳风从小被父亲教育,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唳风一直以来都是将就的一个吃饱穿暖就行了,可是江鹤衣不行,不是最好的,好像都不配用的他身上,在绸缎庄挑了最好的缎子做的衣裳,雪白的绸缎,穿在江鹤衣身上一定很好看,离开的时候,又看到了狐狸毛制成的小披肩,一问价格手上的钱根本不够,还要给江鹤衣换床新被子的。
把唳风吼出去之后,江鹤衣一个人躺在床上,躺了一会就朦朦胧胧的睡着了,等他再醒来的时候,天都黑了,反应了一下自己是在唳风家里,现在安静的要命,轻声喊了两下唳风,也没见到唳风的人影,心想是不是被他气走了,他也不是故意的,身上到处都疼,一委屈就想发脾气,唳风除了傻了点,还是挺好的,还救了他,他不叫他大哥挖唳风的眼睛坎唳风的手了。
没人管他,江鹤衣越想越难过,嘴一撇,窸窸窣窣又哭了起来,唳风提着东西回家,刚进到房间,就听到江鹤衣在里面哭着喊爹爹,声音可怜的不行,唳风将一堆东西放到桌上,赶紧走到江鹤衣跟前,用手指小心翼翼的去擦江鹤衣的眼泪,“怎么…怎么又哭了,我给你买了新衣裳,别哭了。”见唳风回来了,才渐渐止住了哭声,毕竟还是小孩心性,鼻子都哭的嗡嗡的问唳风,“什么衣裳啊。”
唳风从一堆东西里找出衣裳,就是件雪白的绸缎衣裳,江鹤衣以前要多少有多少,又没什么新鲜的,嘴上犟着,“又不是稀罕玩意。”唳风过来给他换上的时候,他也没拒绝,像个大爷一样,等着唳风给他穿好,果然这衣裳穿在江鹤衣身上就是不一样,潇洒飘逸,人看着好像皎洁的月亮,干净的不可方物,多看一眼好像都是对他的亵渎,唳风赶紧收回了眼神,又去翻那床软被,江鹤衣被他从床上抱到的椅子上,江鹤衣就在椅子上扯着袖子左看右看这件洗衣裳,还行吧,也就能将就穿穿,又看到唳风把之前的被子铺到床板上,在上面又放了床新的被子,看着蓬松一定很暖和。
唳风又把人抱到床上,还一边说道,“这是新买的,要是冷的话跟我说。”江鹤衣沾到床就哼哼了两声,现在床终于软软的了,真舒服,新的软被也厚实,江鹤衣趴在被子上不肯睡进去,看着桌子问道,“还有什么呀?”“还买了点糕点和糖,等你稍微好点了,再吃。”江鹤衣嘟囔了句,“真小气。”就把脸埋进了被子里,轻轻蹭了蹭,软软的,唳风还不算太傻。
等到快要睡觉的时候,江鹤衣又不高兴了,“我想沐浴,难受死了。”这大冬天,要是让江鹤衣洗个澡估计要他给冻坏,唳风安慰道,“你等等,明天就好,今天你先将就着。”唳风说得笃定,江鹤衣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反正是消停了下来。
唳风等江鹤衣睡着了,又去了趟后山,得给江鹤衣做个浴桶,家里的米也得用磨子在磨细点了。
唳风本想是自己给江鹤衣做一个,可是刚刚一口答应他明天就能用上,自己做少说也得两三天,自己不管怎么赶功夫,油漆干就得要那么久的时间,唳风翻了翻钱袋,只能去买,而且浴桶这种东西,他们镇上肯定没有卖的,等到城里去,城里一来一回得一天,自己不能晚上出发,明天一早估计能到,差不多下午的时候,就能回来了,等到江鹤衣彻底睡着了,自己才出门。
小寒大寒,冷成冰团,晚上这个时辰,比白天还要冷,雪虽然没下了,但是风还吹的人直打寒战,雪垫的挺厚的,一脚踩下去,能有一个坑,其实唳风的家离城里不远,就是镇子在山底下,上去要会时间,现在天冷路滑,不太好走,也不知道江鹤衣会不会半夜起夜,找不到他人会不会尿床会不会哭,唳风可怕他哭了,跟天塌下来似的。
约莫走了三个时辰,终于是上了大道上了,路变的好走了一些,要不是一直走着,估计得冻僵,江鹤衣会不会觉得冷啊,就算给他还了新的被子,还是觉得江鹤衣身子太单薄了,不禁冻,唳风拢了拢身上的衣服,快到城门口了。
差不多又走了一个多时辰,冬天天亮的有些晚,唳风是子时走的,现在差不多卯时,城门也差不多开了,果然,城门口已经是进进出出的行人了,找了一家卖浴桶的铺子,和掌柜好说歹说了半天,因为桶太大,自己实在是弄不回去,多给了点钱,掌柜才答应帮他送,有马车可以提前回去了,只是这一趟,把唳风之前存的钱,都花的见了底。
江鹤衣是被尿憋醒的,喊了几声唳风也不见人,外面天都亮了,也不知道唳风去哪了,又躺了一会,江鹤衣实在是憋不住了,试着起身,觉着身上的伤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痛了,尿壶隔的也不远,就几步路的事情,自己能走到凳子哪坐下就行了,江鹤衣慢慢起身,坐在床上的时候还算容易,稳了身形就用双脚去踩地,其中一条腿一用力就疼,肯定之前的箭伤,江鹤衣扶着床沿慢慢站起来,拖着一条腿磨着到凳子边,总算是过来了,解开了裤亵,又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快要尿玩的时候,脚上一软,踢倒了尿壶,自己也磕到凳子上了。看着东倒西歪的尿壶,江鹤衣欲哭无泪,这下如何是好。
店小二说什么都只把唳风送到镇子口,剩下的唳风就自己搬了,刚把浴桶搬到厅里放好,又去开江鹤衣的房门,就看到江鹤衣坐在地上趴在凳子上,衣裳也没穿好,旁边的尿壶也滚了,唳风赶紧把人抱了起来,江鹤衣已经顾不上丢脸了,见到唳风回来,哭丧着脸,“你去哪了,怎么才回来啊。”语气委屈的不行,江鹤衣衣服也脏了,说什么都不愿意坐到床上去,唳风把他放到凳子上,帮江鹤衣把衣服换下来,说道,“我去给你拿浴桶去了,不是想洗澡嘛,你又要的急,只能去趟城里买了,我们这地方穷乡僻壤的,都用不到浴桶。”
江鹤衣本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霎时间哽住了,问,“你什么时候去的啊。”唳风解开他的外衫,想到江鹤衣这么多天没洗澡了,还不如现在就让他洗了算了,“昨天夜里。”转身把干净的衣裳披到江鹤衣身上,“要不现在洗吧,正好把你里面的衣裳也换换,可是没新了,只能先将就着穿我的了,要买新的得再等等了。”
江鹤衣这才注意到唳风一身寒气,身上沾着霜,“你手好凉啊。”唳风以为自己冻到江鹤衣了,赶紧把手锁了回去,说道,“等我会儿,我去给你烧热水。”热水也不是烧一壶就完事儿的,江鹤衣看着唳风进进出出的跑了好几趟。
这人昨天夜里走了一夜去给他买浴桶吗?这么冷的天,夜路又危险,他说要买新衣裳要等等了,是不是自己把他的钱给花光了呀,也是唳风给他买了衣裳又买了新的被子,又去城里买了新的浴桶,还吃了唳风采的灵芝,唳风还花钱给他请了大夫,自己身上的盘缠都在马背的包袱里,跳崖的时候根本没想到自己还能有命活着,唳风刚刚手好冰,隔着衣服江鹤衣都感觉到了,真是个…大傻子。
唳风烧水又倒水,来来回回好几次,终于放好水了,才过来给江鹤衣脱内衫,一边解开,唳风一边想,江鹤衣会不会又不高兴自己脱他衣服,可是江鹤衣闷闷的坐着,没说话也没反抗,光溜溜的被人抱进了浴桶里。
江鹤衣好几天没沐浴,这会刚到浴桶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发髻也解开了,散落在肩两侧,唳风守在浴桶旁问他,“水烫吗?”江鹤衣难得没有抱怨,摇了摇头,又说,“刚刚好。”唳风干嘛对自己这么好,江鹤衣一边想,一边往水下缩,自己腿上的伤,还缠着好几层布,自己非要洗,唳风又怕沾到水,所以又给江鹤衣多缠了几层,江鹤衣不动声色的偷偷看了唳风一眼,唳风趴在他浴桶旁边守着他,大傻子,又蠢又穷,还…江鹤衣越想越觉得脸红,忍不住把头往水里钻,唳风看着他整个人沉到了水里,不一会又猛的出来了。
江鹤衣长得白净,肤如凝脂,领如蝤蛴,水顺着江鹤衣的五官往下流,流到下巴,再流到脖子,在流到水里,江鹤衣心里有愧,可是面上却不肯定伏低认错,心里那点小小的心思,一直在纠结唳风作何对他这么好,冷不丁的剜了唳风一眼,唳风本来就盯着他有点出神,被江鹤衣这样一瞪,只觉得从后脊梁骨到天灵盖一股劲儿上去了。
江鹤衣还是说不出来狠话,伸手去摸了摸唳风扶在桶边的手,蹙着眉说,“你手怎么还这么凉啊。”唳风被他一摸一个激灵,动弹了一下,手却没有抽回来,江鹤衣撅着嘴去拿皂角,很快的擦在身子上,舒舒爽爽的清洗干净,也没打算泡着,朝着唳风张开了双手,“我不洗了。”是要他抱的意思,唳风看着江鹤衣露出在水面上的肌肤,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把江鹤衣抱出来擦干净,赶紧放到了被子里。
江鹤衣躲在被子里穿内衫,对唳风说,“你换了水洗吧。”唳风满脑子都是江鹤衣光着身子的样子,根本反应不过江鹤衣在说什么,江鹤衣又说,“你冻着我了,你自己换了水热热身子。”江鹤衣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气急败坏的冲唳风吼,他绝对没有关心唳风的意思,真的是唳风伸手太凉,冻着他了。唳风现在怎么受得了江鹤衣这幅娇嗔的样子,只觉得江鹤衣身上的甜香味变得更加浓郁了,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你好香啊。”
江鹤衣轰的一下脸全红了,把自己裹到被子里,闷声喊道,“你走开啊,叫你去沐浴,不许再说我香了。”唳风猛的回过神,才觉得自己是太不像话了,登徒浪子。唳风哪有什么心思去烧水,直接就着江鹤衣洗过的水暖了暖身子,水里都还有江鹤衣身上的甜香味,江鹤衣偷偷探出头,看到唳风已经在浴桶里了,也没有换水,直接用的他洗过的,脸上的温度像是在发烫一样,他猛的想到一件事,他的香囊了,难怪他最近老是觉得少了什么,从醒过来到现在,他一直没带着香囊。
急吼吼的对唳风说道,“我的香囊了?”唳风发现江鹤衣在跟他讲话,愣着神,“什么?”江鹤衣看到唳风发呆的样子,又想起来唳风说自己好香了,脸红的更加明显,“我的香囊,一直戴在身上的。”唳风怕他生气赶紧说道,“没见到你有什么香囊啊,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就只有那块玉。”
玉牌是贴身戴着的,可是香囊不是,香囊挂在腰间的,估计是掉下来的时候,弄丢了,江鹤衣又躲回了被子里,心想完了,自己会不会…会不会提前发情,江鹤衣一直没有遇到心上人,所以才让师父配了香囊里的药剂,抑制发情,已经这么多天没戴着了,自己居然才发现。
唳风赶紧擦干净穿好衣服,走到江鹤衣床边,问道,“什么香囊啊,是不是很重要。”江鹤衣闷在被子里,“里面有我的药。”江鹤衣又伸出脑袋,一脸愁容的看着唳风,唳风听到是药,就担心江鹤衣没有药会不会有什么危险,“那你知道里面有什么药吗?我去镇上帮你问问。”江鹤衣摇摇头,“记得,买不到。”里面好几味药,都是师父走遍大江南北的才找到的。唳风也跟着着急,“那…那现在怎办?”什么怎么办,大傻子,“不知道,到时候再看吧。”
江鹤衣的伤好的七七八八了,只是腿上的箭伤还疼着,眼看就要过年了,自己又找不到人给大哥报平安,今年过年要和唳风一起过了,唳风最近出去的早,回来的晚,要想办法多打点猎物,好在过年的时候,有钱给江鹤衣买新的衣裳和吃的。
江鹤衣一个人在家,你比先前稍微好一点了,自己能走动走动了, 不用一直躺在床上,唳风的家有两间屋子,江鹤衣睡的是唳风的房间,唳风一直以来都是在他父母的房间,江鹤衣站到另一间房间门口,他在家里太闲了,又从来没进过这间屋子,好奇的想进去看看,其实有什么可看的,反正都是一个穷酸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推开了门。
里面也没什么好看的,床比自己睡的稍微大了一点,只是桌上供着牌位,牌位上没有名字,只写了父亲母亲,牌位前还燃着半截香,应该是唳风早上起来的时候上的,桌上还有一碟供奉的小点心,江鹤衣再怎么任性,也知道这是唳风父母的牌位,至于为什么没有名字,江鹤衣也不好随意打听,但是基本的礼貌他还是懂的,既然都已经进来了,江鹤衣一瘸一拐的走到牌位前,点了三炷香,鞠了躬,又把香插好了,本想就直接出去的,看着桌上的点心,好像有点饿了。
江鹤衣舔了舔嘴唇,坐到了牌位旁边的椅子上,手指摸到点心,对着牌位说道,“老爷夫人好,我是江鹤衣,被唳风救回来的,我在你们家住了好久了,你们还不认识我,谢谢唳风救了我,他除了傻了点,也没…嗯…等我大哥找到我了,我一定好好谢谢唳风…我可以吃点心吗?”当然没人回答他,唳风算是打了招呼,拿起一块点心,就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几块,有点饱了,捏着手上的点心,又自言自语道,“唳风会不会真的像爹爹说的那样,是我…”说了一半江鹤衣又磨磨唧唧的吃了口点心,脑子有点昏沉沉的,吃饱了就困了,趴在牌位前就睡着了。
唳风回到家,在屋里没看到江鹤衣,找了一圈,在他父母亲的屋子里看到了江鹤衣,江鹤衣趴在桌子上,手上还捏了块儿供品,睡着了,可能是听到有动静,江鹤衣吧唧了两下嘴巴,醒了过来,江鹤衣还没睡断片,看了看唳风,又看了看牌位,再看了看手里的点心,像个做错事情被逮到的小孩,小声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有点饿了,就找到这个房间来了。”
唳风看着新插着三炷香,说道,“吃吧,本来供过之后就是拿给你吃的。”江鹤衣把手上的点心吃完了,不好意思再拿,看着唳风又点了新香,跪着磕了三个头,把香又插好了,江鹤衣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跟在唳风的后面,也啪啪啪的磕了三个头,唳风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说道,“点心在你睡得那边的柜子里,饿了吧,我去做饭了。”
江鹤衣跟着唳风出去,唳风给他搬了个小凳子,让他坐在厅里,省得他瘸着到处跑,江鹤衣没见过做饭,更没见过唳风做饭,伸着脖子看唳风在干嘛,唳风把米倒到小石磨里面,一圈一圈的推着,米粒就被磨成粉状从下面落了出来,唳风磨的不多,又把鸡蛋打成了糊状,用碗分开装好,兑上水,放到锅里去蒸,顺道又放了好几个冷的馍馍。
江鹤衣眨了眨眼睛,“这就好啦。”唳风说要等会才能吃饭,手上又去干别的活了,江鹤衣好奇,跟在唳风的屁股后面,江鹤衣前几天埋怨水不好喝,像涮碗水,唳风就跟着镇上的老师傅学着做了个小茶壶,但是还差个小的炉子,可以放到江鹤衣的桌上,将烧透的木炭点燃了,放到小炉子里,江鹤衣好奇的问道,“这是干嘛的呀?”就看见唳风把小炉子放到了他房间,还从怀里摸出来了套小茶具,“新做的,第一次弄这个,弄不太好,你不是要喝茶吗?我跟人学的,没有好的茶叶,都是镇子上自己晒的茶叶。”唳风又摸出来了一小包茶叶,江鹤衣难以置信的看着唳风,唳风还会做这些啊,自己随口一说的话,能记在记心里的,除了爹爹,就只有唳风了,父亲和哥哥有时候都会忙的忘记,唳风把水倒到茶壶里,让江鹤衣自己放到小炉子上烧开,又放了点茶叶在杯子里,想让江鹤衣别跟着了,坐着等水开吧,又说道,“顺便给你做了副新的碗筷,正好可以一起做。”说完唳风就又到院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