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俩不是没有一起洗过澡。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圆满,远行的气氛又太契合所谓的相依为命。
在这口温暖的泉水里,他冲动地攥住了雪兔的手腕。他正背对他,在被他牢牢握紧胳膊之后也还是坚持背对着他。只是,在明亮的月光下,粉色铺天盖地似的染上了他洁白的脖颈。桃矢比他更高,稍稍低头,就看见他从脸颊一直红到了胸口。
“我……我热。水好烫喔,桃矢。”他底气不足地低声说,声音细若蚊蝇。
饶是如此,他却乖乖地任由他牵着手腕,认真地忍耐害羞。
桃矢笑一笑,在他耳边说:“到我这里来。”
雪兔在梦境中苦苦挣扎。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幻象纠缠住他,直到有一种熟悉的味道稳稳地包覆过来。
他认得这个味道。这是桃矢。
半年前,他曾经也被他的味道这样完整地覆盖过。说起来还是很害羞。在修学旅行的晚上,一个紧到不能更紧的拥抱之后,两人狼狈地从温泉里出来。他被桃矢拉着,一路沉默地进了自己的房间。榻榻米早已铺好,桃矢的玄色浴衣还穿在身上,可他的那件浅蓝色细格纹的却早就被褪去一半;要不是他拼命地拽着下半身,这会儿已经被剥了个干净,摆上了柔软的餐桌。
桃矢的嘴唇很凉,温柔地含住他的耳垂。“别怕。”他在他耳边用气声说。他被他的呼吸和滚烫的吻逼得无处躲避,只能一阵阵颤栗,哆嗦着想:“原来不是他凉,而是我的耳朵……太烫……”
桃矢慢慢地亲过他每一寸裸露在外的皮肤。老实说,他这样衣衫半褪的,连他自己都感到糟糕。一边用手指点上他的乳尖,一边轻轻地啃咬他的锁骨,桃矢不满地嘟囔:“阿雪……你想什么呢。连这种时候也呆呆的……”
他回了神,立刻被胸口那过激的刺激迫出一声轻呼,本能地道歉说:“对、对不起……”眼睛里水光潋滟。
桃矢顿了顿。他松开了唇齿间饱受折磨的那一小块敏感光洁的皮肤,也将挟着他嫩红色尖端的手指放开,并安抚性地轻轻吻了一下。然后,他欺身上来,用他的鼻尖蹭着雪兔的,对上他茫然的、泪水盈盈的眼睛,笑容里流露出一点点促狭:“阿雪?”
他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嗯?桃矢……”
“你要忍住了。”他笑眯眯地说。
在那天晚上,他第一次见识到了一向温柔稳重的他热衷欺负人的那一面。他再也维持不住羞涩窘迫的笑颜,不得不低声地求饶,一次次试图将自己从他灵巧的手指和温暖的口腔里救出来,却总是不争气地在他压低声线威胁性地一声“阿雪”之后就乖乖地自动举手投降。他甚至哭哑了嗓子,自己的腰间和胸口也被自己污染,最后才在他的怀抱里被抚摸着后背平静下来。
直到这时,桃矢还是衣冠整洁。
“为什么……”他抽噎着问,大着胆子主动伸手过去,“桃矢还没有……你也……”
他将手伸进他的胳肢窝,像抱个小孩子一样将他托起来,重新摆在自己肩上,用胸口贴着他的胸膛。摸着他消瘦的腰肢和好不容易养出一点肉肉的臀腿,桃矢意有所指地说:“不能让别人看。”
“我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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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不给你看!← ←”
月:“……谁要看你了。我就想看库洛。”
雪兔:“……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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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warng list: 桃雪 / r 1 8 / 私 设 / ooc慎
今天的学校分外喧闹。楼梯转角的围观群众中出现了很多新面孔,而且不明原因地,最近的女孩子们不再只围着他们中的一个了——一旦两人做出稍微亲昵一点的举动,她们就要烧起来了……
新入校的后辈朝两人打招呼:“月城前辈!……木之本前辈。”眼睛亮亮地跑上来,“前辈去社团吗?”
雪兔笑笑,举起一支手指对他说:“我们俩是回家社的。”
桃矢眯着眼睛站定,忽然出声道:“阿雪,我想起有东西没拿。”
自从那天之后,他记忆力也有点儿倒退。
“好。”雪兔答应道,转身朝教室走,没忘记笑容满面地冲后辈挥挥手:“再见喔。”
转上二楼的台阶,桃矢嘀咕道:“你看那小子,还站那儿呢。”
“真的耶。”他朝那儿望。可怜的小少年拘谨地站在原地,双手握拳,两颊通红。“所以你是带我来爬楼梯的。”
桃矢低头笑一笑,“我是真有东西忘记……”说话间,已经走到教师办公室门口,里面传来老师的交谈声。
“别说了,你们班真的很有趣!最近月城君刚开始不睡觉了,又换成木之本天天睡不醒。”
两人:“……”
他们的数学老师呷口茶,继续兴味盎然地说:“偏偏两个人成绩都好。我都不说他们俩了。万一两个人轮换着在晚上拯救世界呢?”
……蝙蝠侠吗?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忍俊不禁的笑容。
“你还有东西要拿吗?”雪兔小小声说。
桃矢淡定道:“没有了。”
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通身轻松自在。记不清有多久没有如今天这样神清气爽了。在他的记忆中,仿佛是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千钧重担。
“我死了吗?”他茫然地想,“糟糕了,小樱得多伤心啊。”
这是一个冷冰冰的想法。他对自己的心声感到陌生,又非常疑惑为什么自己没有第一个想到桃矢。直到那个凉飕飕的声音又来了:“谁说你死了?……还有,我想的是‘小樱会伤心的’,别给我乱加词。”
他有点释然。
“不用给我道歉。”对方说,“看看他吧。他把所有力量全都给了我。”
他悚然睁开了眼睛。
桃矢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
桃矢这一觉睡了很长很长。他坐在他身边,守了他两个白天和三个晚上。第三天清晨,他正在心里焦急地和某位沟通“不好意思你能不能还他一点儿”的时候,被一声轻飘飘的笑声打断了思维。
“你好白。”桃矢将自己的手臂摆在他的旁边,歪着头端详着。他鲜少有这么羸弱的样子,将目光移到他脸上也花费了很大的力气似的。他神情平淡,既没有事情成功后的喜悦,也没有浓烈的深情需要倾诉。在永远地失去了特殊的能力之后,他就是有点好奇、有点欣慰、又有那么一点不正经地说,“你是不是不晒太阳?”
在开口说话之前,他心里冒出来“啧”的一声。月当机立断地对他说:“我睡了。”
所有声音都断电一样地熄灭了。
他给他喝了水,又喂了点儿粥。粥里面煮进去切得细细碎碎的蔬菜,放了绞碎的蟹肉棒。随着桃矢吞咽的动作,他锋利的喉结上下滚动。雪兔举着勺子,盯着那里,略微有点儿肆无忌惮地在心里想:真好看呀。
想着想着他就笑了,笑得还挺害羞。等桃矢吃完这一碗,他默默地收了盘子,却没有立刻起身端下去。擦擦手,他站起来,扑到软软的被子上,用脸颊蹭他:“桃矢,桃矢。”
桃矢伸出一只手抱他。
“哥哥。”他喜欢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胡乱叫道:“哥哥,桃矢桑!”
桃矢在他耳边轻轻地笑。他的动作影响了身上的人,像艘驶进了水波荡漾的湖面的小船,他负着他轻微地晃动。雪兔悄悄告诉他:“那个人现在不在。”一边说,一边还去确认了一下,肯定地点点头。
桃矢顿了顿,问他:“不在?”
雪兔笑得见牙不见眼,天真地朝床上爬,骑在他身上想一起拱进被子里:“他说他睡着了,我感觉不到他了。”
“哦,这样啊。”桃矢望着天花板说,“那你糟糕了。”
雪兔:“咦?”
话音未落,一阵天旋地转,桃矢托着他的脑袋把他压在了下面。“呜啊……”他感到他的手撞着了床头,顾不上其他的,反手去摸他的手指:“没事吧?疼吗?”
然后手指就被一根、一根地扣住了。桃矢告诉他:“一点儿也不疼。
“我完全没关系。
“只要你好。
“阿雪,我最在乎家人。
“你是我的家人,是我的一部分。
“我最在乎你。”
制服被脱掉了。这一次,他显得有点急切,也不再那么害羞了。从被子里伸出手,他帮桃矢从头上拽掉了上衣。这皮肤白皙的少年,脖子上还挂着自己学校的制服领带,就急吼吼地去推桃矢:“你在生病呢,你躺着吧,我来。”
对方顺从地躺下来。现在,反而是骑在哥哥腿上的雪兔犯起难。在某种程度上,他纤尘不染,甚至自带草食系的禁欲气质。他像是一个精密的程序,设定他的人却完全没有写入类似的状况。他们默认他不会为他人动心,默认世界上绝不会有像木之本桃矢这样值得去爱的普通人。所有关于亲昵的小事,统统是桃矢教给他的。于是他也尝试着模拟桃矢的举动:小小地啃咬他的肩膀,舔一舔那个他很喜欢的喉结和锁骨,亲吻他的胸膛,而且慢慢地下滑,红着脸从腰侧吮到裤子上方。他把一根食指探进裤腰里,然后被桃矢及时地用行为阻止了。乳尖一被人亵玩,他立刻放弃了所有动作,挺起胸,咬住嘴唇不知所措地发出气音。
“好痛喔……”他说。
“哪里痛?”桃矢把他放平。
他去拉桃矢的手,放到自己腿间,皱起眉头,眨掉眼睛里的泪光:“这里……涨涨的,很难受……”
桃矢安抚地抚摸他,低声笑他道:“我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这么硬了……”
他眼泪汪汪地哽咽道:“桃矢,桃矢……”想躲又不敢躲。同时又因为看到对方在笑,自己也不自觉地吸了吸鼻子,弯着眼睛笑起来。
桃矢俯下身吻他。他很乖,仰起头,长长的睫毛阖在一起。在清晨的阳光中,他白得像是透明的。全身的颜色都很浅,嘴唇粉粉的,乳首粉粉的,腿间也干干净净的。和他挨在一块,桃矢觉得自己像是凶器。但是他显然不这样觉得,也不知道自己马上要吃点儿苦头了,高高兴兴地回手抚摸他。因为桃矢也发出了愉悦的声音,他笑眯眯地张开嘴,用舌尖舔弄他。桃矢的快感明显满足了他,他很卖力,用柔软温暖的舌头舔过那些敏感的黏膜,不知深浅地用舌尖顶弄顶端的小孔。头顶上传来一声吸气声,他索性吃力地将他容纳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