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坐哪？”他怯怯地问。
金光善挑了挑眉，眼睛向下示意自己的腿。
莫玄羽愣了愣，没敢动，双手绞着自己的衣裙。
“玄羽，”声音带上了一丝威严。“同样的话，要爹爹说第二遍吗？”
莫玄羽忍不住颤了一颤，这才慢吞吞地挪向金光善。
还有大约一步的距离，金光善突然伸出手拉了一把。莫玄羽脚下不稳，直接面对着金光善，坐在了他的腿上。
在莫玄羽身体猛地变得僵硬之时，他不知怎的居然还分神想着，金光善原来比自己高这么多，即使这样坐，自己还是只能勉强与他平视。
虽然现在的重点应该是，自己这个姿势有多么的不妙……
“玄羽，我是谁？”金光善突然问道。
莫玄羽愣了愣：“你是……爹爹……”
“没错。”金光善继续发问。“那，你又是谁？”
莫玄羽不明白为什么金光善会问这些莫名其妙的问题，但还是乖乖回答了：“莫玄羽……”
“不对。”金光善的手在莫玄羽的腰侧从上往下抚摸了一把，莫玄羽猛地抖了一抖。“再好好想想。”
“我……我是……爹爹的孩子……”
“答对了。”金光善捏起莫玄羽的下巴，把他拉的更靠近自己。“你要记住，你，是我的，明白了吗？”
“孩儿明白……”
金光善的面上这才染上一丝愉悦，松开了莫玄羽。
不过嘛……
在莫玄羽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时候，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莫玄羽，舌尖轻轻舔了舔嘴唇。
果子成熟了，也是时候摘下来享用了~
隔天。
莫玄羽独自在长廊里走着。
没想到昨天金光善很轻易地就放自己回去了。真的是松了一口气。
莫玄羽笑了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不知道瑶哥找我什么事呢？
来到约定的地点。远远地便看见金光瑶坐在石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瑶哥！”莫玄羽笑着跑了过去，坐到了金光瑶的对面。“瑶哥，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光瑶露出一副疑惑的表情：“今天是你的生辰啊，你忘了吗？”
莫玄羽愣了愣：“啊！我还真给忘了……”
“你啊……”金光瑶无奈地笑了。莫玄羽也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
金光瑶端起放在一旁的小酒壶，在二人面前的酒盏里各斟了一些。
“我也不知道该送些什么，怕送了你会不喜欢，就干脆请你喝酒了。”金光瑶笑着。
“瑶哥送什么我都喜欢！”莫玄羽眼睛睁得大大的，笃定道。
金光瑶笑了笑，举起酒盏：“来，玄羽，祝你生辰快乐。”
“嗯！谢谢瑶哥！”莫玄羽也端起酒盏，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其实，瑶哥，”莫玄羽放下了酒盏。“自打我四岁后，我就没再过过生辰了。”
“宗主不再去看我们了，莫家庄的人也开始看不起我和娘。我们从上等寝房搬到佣房，有一段时间还被佣人赶去了柴房。”
金光瑶安静地听他说着，给他又斟了一杯。莫玄羽又将它饮尽。
“记住我生辰的，本来就只有娘。可后来娘也没有那个心情和闲钱帮我过生辰了。来到兰陵后，就更没人知道我的生辰了。”
“所以瑶哥，”莫玄羽对金光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能记的我的生辰，我真的很开心。”
金光瑶沉默着，转着手中的酒盏。
“唔……怎么有些困……”莫玄羽揉了揉眼睛。
“是酒的后劲吧。”金光瑶温声道。“实在不行就趴着歇会儿吧，我在这看着。”
“嗯……”莫玄羽听话地趴在了桌上，朦朦胧胧地看见了金光瑶复杂的表情。
“瑶哥……”他嘟嘟囔囔着，很快便不再动了。
“玄羽？玄羽？”金光瑶轻声唤着，摇了摇莫玄羽。见他真的睡着了，金光瑶的目光变得有些冷冽。
莫玄羽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了一片桃林。
那里没有莫家庄，也没有金陵台，只有无边的粉海，桃花飞舞在空中。
小小的他坐在爹的肩头，伸出手努力去够上端的桃枝，却怎么都够不到。他委屈地撅了撅嘴。
爹忍不住笑出了声，伸手将坐在肩头的小莫玄羽转抱到自己的怀里，戳了戳他的脸颊。
而娘则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们。
但梦，终究只是梦而已，最终还是要醒过来。
正比如现在，莫玄羽正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躺在榻上，手脚被绳子牢牢地捆住。
这个寝房，他再熟悉不过了。他甚至都不用看四周，便知道这是金光善的寝房。
一只手轻轻抚上了莫玄羽的脸颊。是金光善。
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中滋生。金光善坐在榻边，解开了捆着莫玄羽的绳子。
莫玄羽撑着胳膊想要坐起来，可四肢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劲，又重重地躺了回去。
“玄羽，还记得你是在多大的时候被接过来的吗？”金光善突然问。
“十四岁。”
“过去这么多年了啊……”金光善露出一抹笑容。他伸出手指，描摹着莫玄羽的眉眼。“倒是和你娘一点都不像。”
莫玄羽沉默着，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玄羽，我问你。是谁把你接到兰陵的？”
“是爹爹……”
“对，”金光善眯了眯眼睛。“给你这个机会修炼术法的人，是我。你应该感谢的人，也是我。可为什么你会和金光瑶那小子更加亲近呢？”声音带着一丝怒意。
“我……”莫玄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自己心中其实对金光善怀着无尽的感激与崇敬，可是……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莫玄羽不敢去看金光善审视的目光，似乎四目对视的一刹那，面前的这个人就能将自己完全看透。
僵持了几秒，金光善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罢了罢了……”金光善摇了摇头，笑着眯着眼睛，“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的生辰吧？”
莫玄羽迟疑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爹爹就送你一份礼物好了。”
金光善的手慢慢向下移，放到了莫玄羽的肩膀上。手中一用力，“哧啦”一声撕裂了莫玄羽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真·鬼父
☆、肆
可怕……
好可怕……
莫玄羽一动不动地躺着，失去了焦距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梁，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意识。
金光善在自己的身上驰骋着，似乎很享受。可是自己却只感受到了后体传来的撕裂般的疼痛和无尽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