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你是我爹吗?可为什么要这样……
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莫玄羽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已经麻木了……
门外,金光瑶站在那儿,一动也不动地听着里面清晰的交合的声音和喘息声。脸上的一丝笑容始终没有收回去,仿佛是一张无法摘下的面具。手紧紧地捏着,指节开始泛白。
“小矮子,你能不能别笑了,比哭还难看。”薛洋坐在屋檐边上,转着手中的匕首,嘲笑着。“上着一个儿子,叫另一个儿子守门,这爹做的也是可以啊。”
金光瑶终于收起了笑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是……我说你不会真舍不得那莫玄羽了吧?喜欢上他了?”
“怎么会?”金光瑶嘲讽般地弯了弯嘴角。“只是,辛苦栽培的棋子就这么轻易地被人吃了,有一些可惜。”
月光轻柔地洒在二人的身上,也洒在了庭院里,留下了一片惨淡的银白色。
昨夜,金光善似乎要了很多次。到底几次,莫玄羽不记得了,他后来真的晕过去了。他也不想去回忆。
他忍着痛,撑着榻坐了起来,揉着酸痛的腰,麻木地看着榻上干涸了的白色痕迹和一小块血红。
金光善并不在身边。
外面喧闹的很,又是敲锣又是打鼓。要是在以往,他早就跑出去凑热闹去了,可现在他却觉得好吵,只想快点回到自己的寝房。
地上是他昨天穿的衣衫,只不过已经被撕成碎片了。枕边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裳。还好,金光善没有打算让他光着身子出去。
他慢吞吞地穿上衣物,下了榻。双腿也很酸,使不上劲。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地挪着。每走一步,后面都会感到疼痛。
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他推开了门,一眼便看见了长廊上挂着的红纱。
原来今天是有人成亲啊,难怪外面会这么吵。会是哪位修士呢?啊,无所谓了,反正又不关他的事。
理应是这样没错,可莫玄羽心中却有一丝感觉……
拜堂的大堂和自己的寝房在相反的方向。莫玄羽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向大堂挪去。
还未到门口,便听见里边“一拜天地”的喊声,还有宾客们的欢笑声和调侃声。
莫玄羽扶着门,偷偷向里面看去。
“二拜高堂。”
他愣愣地站在那儿。不远处的鞭炮声震耳欲聋,炸的头晕晕的,似乎一切都像梦一样不真切。
“夫妻对拜。”
新郎新娘面向对方,拜了一拜。
“礼成!”
宾客们一拥而上,推搡着,笑着。
“恭喜啊,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
“金光瑶,你小子也是捡了便宜了,娶到了这么好看的夫人。”
“嘿,你就晓得拍马屁,这盖头盖的好好地,说的好像你见过新娘子似的。”
“我……我是没看过,但咱金光瑶的眼光能差吗?”
……
金光瑶和新娘子被人群簇拥着,笑着回应宾客的祝福。
一个宾客不小心推到了新娘子,新娘子脚下一个不稳。眼看就要摔倒在地,金光瑶伸出手臂,将她稳稳接到了怀里。
“没事吧?”金光瑶扶着新娘子的手,温声问。
新娘子摇了摇头。
“哦~~~”说是宾客,其实大多是同龄的修士门生。见此场景,纷纷开始起哄。
金光瑶不经意间瞥向了门口,看见了面色惨白的莫玄羽。金光瑶愣了愣,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
莫玄羽向后退了两步,飞快地跑掉了。
身后某处被奔跑的大幅度动作扯的很痛,他却丝毫没有减速。跑了一会儿,还就疼习惯了。
他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寝房,“砰”地关上了门。
外面的宾客还在闹着,莫玄羽滑坐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
自己似乎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为什么瑶哥今天成亲的事,没有任何人告诉自己?
明明几天前,那个人的笑容和温柔还是自己的,可现在却已经给了别人……
不对!
莫玄羽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
今天是瑶哥大婚的日子,不能哭丧着脸,应该为他感到高兴才是。
他努力扯着自己的嘴角,却怎么也笑不出来。身上某处传来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自己已经是个不干净的人了。
阳光透过纸窗倾泻进来,明晃晃地映在地上,似乎在嘲笑着他。
莫玄羽抬起头,金色的光芒刺的他有些睁不开眼。
啊,往好处想想吧,自己和瑶哥起码一起生活了好几年了。前段时间,不是还偷偷亲了他一口吗?
莫玄羽突然笑了。啊呀,其实自己,也没留下什么遗憾嘛……
一条白绫被抛上了房梁,又从另一端垂了下来。莫玄羽站在凳子上,将两端系成一个死结,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突然好想见娘……
莫玄羽鼻子一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他抬起袖子胡乱擦了擦,毅然决然地闭上眼睛,踢掉了脚下的凳子。
凳子倒地的那一刻,宾客们不知因为什么事,笑的更大声了,又仿佛是在为自己即将死去而欢呼。
莫玄羽惨淡地笑了一下。嘛,算了,就这样吧。
脖子被紧紧地勒住,莫玄羽痛苦地拧起了眉头,不停地挣扎着,但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小,直至不动。
意识的最后一刻,似乎听到有人慌张地喊了一声“莫公子”……
作者有话要说: 开车?不可能不可能[滑稽]
咳咳,事先声明一下,任性的我总是喜欢私设,所以后面有的事件发展的时间先后顺序与原著会有冲突,e为了剧情需要orz
☆、伍
聂怀桑万万没想到莫玄羽会上吊自杀。
他应邀参加,主要还是想再亲自去金陵台查探下有关大哥的情报,顺便去看看金光善的小玩具知道金光瑶今天成亲后,会是什么反应。
莫玄羽看着似乎还没开窍,但他很明显是喜欢金光瑶的。不,不是喜欢,而是心悦。
但聂怀桑完全没料到,推开莫玄羽的房门后,入眼的会是莫玄羽一动也不动地挂在房梁上的样子。
他一瞬间愣了一下,又立刻反应过来,拇指滑开手中纸扇柄上的机关,对空中用力一挥。几片薄而坚的利刃从扇骨中飞出,割断了白绫,插到了墙上。
莫玄羽从空中落下,聂怀桑上前一步接住了他,将他平放在榻上。
莫玄羽紧紧地闭着眼睛,聂怀桑有些手足无措。
对了!找大夫!找大夫!
聂怀桑连忙跑了出去,又想起了什么,折回来拔出墙上的利刃收好,这才跑出去找大夫。
被割断的白绫落在地上。一阵风从敞开的门吹进来,白绫在地上滚动了一圈,似乎是想诉说刚才发生的事情,却又无能为力。
当聂怀桑拉着大夫急匆匆地冲进屋时,却见莫玄羽已经醒了。
聂怀桑愣了愣,松了口气:“莫公子,你终于醒了。”
莫玄羽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反应,悲伤、绝望、痛苦,亦或是麻木,聂怀桑找不到一点这样的表情,莫玄羽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自己,似乎刚才的上吊只是聂怀桑的幻觉。
“莫公子?”